雜和不舍的眼神看著我,眼中居然閃著淚光:“好!丫頭,今天真漂亮!”他慈愛的對我點著頭,輕輕觸摸了一下我的發冠,語重心長的說道:“丫頭!從今天起你就得撐起一個家了,你們一定要好好過日子才不枉付我們的這份心機,今後,你們遇到再大的困難也要不離不棄攜手共進,知道嗎?你們倆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但還是要小心謹慎。還有,那小子為你放棄了不少,你可別太欺負他了。”

我本來心裏很激動,聽到後麵卻忍不住笑了:“爹爹,哪有爹爹這樣說女兒的?我什麼時候欺負他了?要是他欺負我呢?”

“他敢!”老爺子虎目圓睜,氣呼呼的叫道:“他剛才還向我保證了絕不讓我的女兒受一點委屈,他若敢違背誓言,我絕饒不了他!”

“爹爹!”我紅著眼眶伸出雙手輕輕擁住了老爺子,老爺子抱住了我,拍了拍我的脊背欣慰的說道:“丫頭,那小子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裏,我看那小子是個一諾千金的人!你嫁給了他,爹爹我也就可以放心走了······”

我大吃一驚,猛地抬頭注視著老爺子:“爹爹,您要走?您要去哪裏?”

老爺子沉重的說道:“丫頭,這戰爭剛剛結束,到處都是傷人、病人、死人,有些地方條件差,死亡現象嚴重,屍首如果處理地不及時,就極易引發瘟疫,那就糟了,小謝的信已經到了好幾天了,僅焦縣一代,情況就很危急,今天,送完你出嫁,爹爹就要趕過去了。”

太危險了!我一下抱緊了老爺子,眼淚不由自主的湧了出來:“不!爹爹,你哪兒都不許去,您要跟我在一起,我還沒給您盡孝呢!”

老爺子緩緩拉開我的雙臂,輕輕擦拭著我的眼淚歎道:“唉!傻丫頭,別哭!把臉哭成了小貓,就不漂亮了,放心吧,爹爹過段時間就回來的,我還等著你們孝順我呢。”

“爹爹!”我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您保證您一定要保重自己!”

老爺子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好!爹爹保證照顧好自己,行了吧?”說完,老爺子鄭重地抬起雙手幫我把頭上的紅蓋頭蓋上,對一旁的喜娘說:“時辰到了,背丫頭上花轎吧!”

周圍的人們立刻圍了上來,她們不停的說著喜慶的話語,接著就讓喜娘背起了我,頃刻間,在一片祝福聲中,我被送上了花轎,喇叭鞭炮齊鳴,轎子猛地被抬起,晃動了起來。

一路上,敲鑼打鼓吹喇叭熱鬧非凡,可我想著和老爺子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心裏不禁又澀又酸,萬般不舍。

過了好一會兒,喧鬧的囉鼓聲和歡快的喇叭聲才漸漸驅走了我心底惆悵,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回到這裏的生活也算是穩定了下來。

轎子一搖一晃的向前行進,我忍不住悄悄掀起蓋頭,將轎簾掀開一道縫,偷偷注視著前麵騎在烏騅馬上穿著大紅袍帶著大紅花的英挺的身影,唉!曆盡磨難,我們總算是走到一起來了,雖然我們不知道會未來如何,但我有信心編織我們美好的生活。

前麵的人似有感應似的,突然回頭掃了眼轎子,臉上居然噙了一絲微笑,我嚇得趕緊放下轎簾縮回來坐好,心裏砰然直跳,我忍不住拍了拍臉,熱熱的,真沒出息!我慢慢放下蓋頭,閉上眼睛,靜靜地坐著,細細品味著外麵傳來喧鬧聲。

突然,轎子不搖了,喧囂聲驟然消失,四周靜悄悄的,空氣仿佛一下凝結了起來,出了什麼事?我趕緊掀起蓋頭,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緩緩伸手準備掀開轎簾,猛然間外麵傳來一個清冷凜冽的聲音:“說!你為什麼冒充花木?花木到哪去了?”

小山?我手一抖,不敢置信的掀開轎簾:天哪!一臉煞氣的小山穿著一身青色的勁裝騎正在一匹棕色的汗血寶馬上,全身向外冒著絲絲寒氣,他手裏握著一柄寒光森然的寶劍,劍尖正直直地對著懷安,而他身後是一大群貼在他背上的各式兵器,小山視若無睹,隻是抿著嘴,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懷安。

懷安眯著眼冷冷的注視著小山,居然連刀都沒抽出來,隻拿著刀鞘隔著小山的劍鋒,他慢慢從牙縫裏吐出冰冷的聲音:“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出現在這裏!今天是我花木大喜的日子,不宜見血,我放你一條生路,快給我滾出逍遙郡去!”

小山怒喝道:“呸!放屁!你是花木?快說!真正的花木哪去了?你們把她怎麼啦?”他手一抬,揮劍就要和懷安動起手來。

我急忙跳下花轎喊了一聲:“小山!”隨著一聲清嘯,我被卷進了一具顫唞的懷抱,耳邊是小山焦急而顫唞的聲音:“小仙女!我以為你被狗皇帝,狗皇帝——”他說不下去了,隻是緊緊的摟著我。

我呆楞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暗暗用力想推開這緊箍著的懷抱,可小山死死抱著著我,讓我動彈不得。

突然四周的溫度好像一下低了好幾度,我不禁打了個哆嗦,一個咬牙切齒的陰測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放開她!”一把雪亮的鋼刀牢牢架在小山的脖子上,小山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小山渾然不覺,依舊緊緊擁著我。

我急了,用力從小山的懷裏掙脫出來,小山一動不動的盯著我,一臉微笑,眼睛像蒙了一層水,我不敢直視這深情的目光,心裏一陣歉然,對不起,小山,今生此情難報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