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自己福了一福,靖國公挑眉:“茉兒?”

卻見她慌慌張張地將什麼東西收到袖子裏。

“你手上是什麼東西?”多年的軍旅生涯讓靖國公最見不得人在他麵前躲躲藏藏,形跡可疑。

“沒……沒什麼。”西涼茉神色更是慌張,卻在看到靖國公臉色越發不悅時,才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小手絹包成的小包。

靖國公睨著她手上的東西:“這是什麼?”

卻見西涼茉忽然噗通一下子跪了下去,聲音有些顫唞:“爵爺,茉兒知錯了。”

靖國公細看那打開的手絹,果然是一些點心果子,他不由微微擰了眉:“你偷點心吃?”府邸上什麼時候窮到這樣的地步,連小姐都吃不飽了?

但西涼茉卻似弄混了他的意思,隻急忙地求道:“爵爺開恩,隻是這幾日我房裏的白嬤嬤病了,茉兒的月例銀子隻能讓她喝幾幅藥,茉兒隻是不忍嬤嬤病中受餓,所以這才……茉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靖國公看著她有些蒼白的小臉,單薄的身子穿著粗布的衣裳跪在地上,卻直挺挺的,雖然是在求饒,卻不顯得畏縮卑微。

他想不到韓二夫人竟然苛刻若此,簡直是把他那日交代的話當耳邊風了,豈有此理!

靖國公臉上不禁閃過一絲陰霾怒色。

他伸手將西涼茉扶起,聲音裏也帶上一絲暖意:“起來吧,我會吩咐韓二夫人把你的月例銀子上調的,就要嫁人了,你身子看著也不好,養好一些,我也……。”他話到了一半便住了口。

聞言,西涼茉心中冷笑,臉上卻是一片感激的溫柔羞澀的模樣:“是,謝謝爵爺的記掛,爵爺在朝與虞候為同袍,既然爵爺都覺得虞候爺是好的,那當時沒錯,隻是女兒不曾學過當家,嫁過去,也不知能否與家中八房妾氏相處的好。”

“虞候……。”靖國公手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微光,眉頭不由自主地微擰,韓二夫人竟然給茉兒選擇的真是虞候麼?虞候在朝的名聲分明是以好色聞名,他雖然說過茉兒婚事由她作主,但這也……可是聽聞庚帖都已經下了。

“夫人說嫁過去做正妻,你便有空也跟著學些當家理事的吧,總也不必太操心。”沉默片刻,靖國公淡淡道。

西涼茉心中冷笑,果然,這個便宜爹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想來韓二夫人之前已經在靖國公麵前有一番說辭了,不過今日她的目的並不是讓他去駁回這樁婚事,隻是在他心中再種下一根刺而已。

靖國公絕不會為了一個不得寵的女兒駁了韓二夫人的麵子,但西涼茉相信靖國公心中並不是很滿意虞候這樁婚事,因為在朝中眾人眼中,拿女兒巴結虞候這種雖然富貴卻下流的玩意,會將靖國公的人品也拉低了層次。

韓二夫人隻想整治她,卻忘了這一點。

對這樁婚事西涼茉自有打算。

看著靖國公臉色微惱地往韓二夫人的宣閣而去,西涼茉就估計他是去找韓二夫人麻煩了,畢竟西涼茉這個女兒如何,他或許不甚關心,但是靖國公在戰場上多年都是言出必行,令行禁止,韓二夫人對他的話陽奉陰違,不給西涼茉該有的待遇,已經是觸了他的底線。

何況他方才因朝中之事心情極差,再加上此事,他怒中必定給韓二夫人‘好果子’吃。

“哼。”西涼茉挺直了背脊,臉上顯出一種冰冷輕蔑的神色,拍了拍靖國公剛才觸碰過自己的地方,一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果然,這日下午,西涼茉還在院子小竹榻裏搖著小扇小睡,就見一個粗使老婆子左顧右盼地過來了,白蕊連忙迎出去,老婆子悄悄對白蕊說了什麼,白蕊給了老婆子十幾個銅板,那老婆子就笑咪咪地走了。

白蕊正想著要不要等小姐醒了再把消息告訴她,卻見西涼茉已經睜眼正清粼粼地瞧著自己,白蕊立刻上前輕聲道:“小姐,聽夫人院子外倒馬桶的朱媽媽說,今日中午侯爺到韓二夫人院子裏用膳,不知怎麼和夫人吵了起來,還砸了幾個宣德上好的瓷碗,出來就進了柳姨娘的院子,韓二夫人都氣哭了,連午膳都沒吃。”

西涼茉搖著白色紈扇輕笑:“是麼,夫人哭了啊。”

這日子還長著,有她哭的時候呢,這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白蕊看著自家小姐的笑,分明一個瘦弱蒼白的小姑娘,但那唇邊的笑容卻多了一絲妖異森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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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姐姐,月兒聽到一個消息。”紫軒閣樓內,柳姨娘的女兒西涼月急匆匆地跑進西涼霜的房間,附在西涼霜的耳朵一番耳語。

“什麼,你是說韓表哥他心儀於西涼茉,這怎麼可能,韓二夫人說了要將我許給表哥,她是不可能讓西涼茉嫁到她娘家去的!”西涼霜臉色頓時一白,怒瞪著西涼月。

文章正文 第十五章 西涼霜的毒計 上

“姐姐瞪我做什麼,又不是我搶了表哥,是聽西涼茉身邊的那個白蕊私下和人說話時聽到的。”

西涼月撅嘴嘟噥:“再說了,韓表哥後日就要來了,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說不定韓表哥就是來找二娘說這個事的,我記得以前韓表哥確實對西涼茉很不錯,還老不讓我們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