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著十層功力的巨大罡氣一下子令那青衣臉色陡然大變,他沒有想到西涼茉說動手就動手,立刻手中長劍虛晃一個招式,卻突然將身邊的兩個龍套猛地朝前一推,那兩個龍套措手不及,隻能驚恐地看著那攜著銳利殺氣的寒光在自己麵前一閃而過。

隨後便是淒厲慘叫與血光四濺。

被推出來做人肉擋箭牌的兩個龍套阻礙了西涼茉的劍勢,讓青衣獲得了反擊的時間,他身形猛然一沉,用一種很刁鑽的姿態,陡然從那兩個正在做生命最後掙紮的龍套身後猛然彈出,手中也爆出一團狠厲的銀光,直接襲向西涼茉的麵孔。

眼看著就要直接劈中西涼茉的麵容,青衣眼睛裏閃過一絲得意,隨後卻忽然見西涼茉眼裏閃過一絲幽冷的光芒,隨後卻忽然失去了西涼茉的蹤跡。

他心中大寒,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忽然覺得身後有一絲異樣的冷芒,青衣臉色大變,瞬間就朝前方撲去,試圖躲開身後的利劍。

但是肩後傳來的劇痛以及利劍入肉的聲音瞬間還是讓他忍不住尖叫起來:“來人,來人!”

那些龍套們大驚,立刻有人衝了過來阻擋西涼茉的劍勢。

在龍套們奮力的撲救之下,青衣終於勉強躲開了身後那宛如靈蛇一般的淩厲軟劍,被人狼狽地拖起來。

西涼茉一劍橫掃,雁落平沙之勢將那些龍套們逼開,自己後退幾步,靠近了窗邊,冷冷地看著那青衣。

“你還想逃麼,外麵全都是桐油!”青衣渾身是血,狼狽地被龍套們扶著,他看著西涼茉露出扭曲而猙獰的冷笑,從喉嚨裏發出尖利的命令。

“殺了她,給我殺了她!”

那些龍套們麵無表情地立刻領命,手上刀槍一轉,毫不客氣地衝著西涼茉席來,魅晶、魅七立刻回身過來擋住那些蜂擁而來的殺手們。

西涼茉冷冷地勾了一下唇角,忽然運拳狠狠擊中窗戶,那實木窗戶發出可怕的吱嘎聲,隨後陡然落地,跌落了滿地火星,伴隨著火焰猛然地燒了進來。

西涼茉伸手直接將手上的東西彈射了出窗外,隻見黑暗的夜空裏瞬間爆開一陣明亮的光芒。

在那亮光過來,很快城中不遠處,便有無數燈籠火把亮起,然後那些火把燈籠如細細的溪流一般從四麵八方彙聚在了一起,然後向戲樓處湧來。

即使樓中嘈雜,但有內力的人都能聽到那些整齊的步伐聲與甲胄摸查出來的細微的聲音。

青衣瞬間臉色一變,他根本沒有想到西涼茉不是打算逃,而是放出了信號,咬牙切齒地道:“是司禮監的召集令!”

“不,這是九字訣的召集令,隻是司禮監的人也會看到信號過來而已。”西涼茉慢條斯理地隨手扯了一塊簾子抹掉軟劍上的血,隨後猛然一旋身就向那青衣攻去。

青衣眼中閃過淩厲狠色,手中長劍一動,也迎了上去,但是就在雙方劍氣相的瞬間,青衣猛然收勢,就勢一滾,瞬間衝向了窗外,而與此同時,所有的龍套全部都撤手,即使正在與魅晶、白珍等人交手的龍套竟然完全不顧她們手中的刀劍來襲,以身為盾承受刀劍之襲,血色飛濺,也要撲到西涼茉麵前,擋住她追剿自己家主子的去路。

這種完全不要命的打法,確實纏住了西涼茉的腳步,令西涼茉等人都慢了一拍,竟讓那一身傷痕的青衣破窗而出,瞬間落在樓下,翻身上馬,逃向城外。

西涼茉冷冷地看著他的身影策馬踏雪一路遠去,眼中閃過冰冷的幽光:“拿下那些膽敢在京城作亂的賊子,關押入司禮監大獄,再做審問!”

“是!”白珍、魅七等人齊齊大喝,手上攻勢愈見淩厲,因著後援將到而氣勢大振,很快就令看似還有不少人的敵人捉襟見肘,愈發狼狽起來。

西涼茉眯起眼看著那些麵無表情,即使自己同伴不斷倒下,卻依舊仿佛毫無所覺繼續攻擊著白珍、魅七,她眯起眼,冷聲道:“這些都是死士,留下幾個活口!”

眾人領命,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有些不對勁,那些龍套們在與他們博鬥的過程之中,竟然忽然一個個地身子一僵,舉刀劍或者轉身的動作都僵住,避不開他們的刀劍而死,或者自己口吐鮮血而亡。

西涼茉眼中一冷,迅速上前抓住一個龍套往地上一甩,指尖就點向他的全身大穴,但是對方依舊渾身抽搐著,口吐黑血,雙眼圓睜地死去。

“郡主,他們都服了毒!”白珍有點驚惶地也蹲在她的身邊。

西涼茉單手又抓過一個還在抽搐的龍套,指尖擱在他的手腕上,麵色冷沉:“沒錯,而且他們並非如尋常死士一般,剛才咬破牙中毒丸而死全部都是已經服下毒藥有一段時間了。”

“那妖人當真是狠毒,竟然為了保全自己,也不管是否事成都要犧牲那麼人!”白珍咬牙切齒地道。

魅七等人也都收回了手上刀劍,因為幾乎所有龍套都已經渾身顫唞,臉色發青,毒性發作了。

西涼茉看著地麵上橫七豎八一地戲子服的殺手,眼中閃過冷意,沉吟著道:“隻怕,這事兒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