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會替你照看好飛羽鬼衛,總不會讓他們做出些什麼不該做出的事情來,若是他們因此受到責罰,高興的是西狄人,而受損失的卻依舊是咱們。”

西涼茉淡漠地道:“是麼,那就有勞了。”

看著西涼茉從容起身,一點都沒有留戀和猶豫地從房間裏跨出去,徑自踏過皚皚白雪向前行,背影隻讓感到——寵辱不驚。

這讓西涼靖心中百味雜陳,他閉了閉眼,嘴裏有一種奇異的腥氣。

明明不應該,那是仇人之女,卻依舊讓他的眸光不自覺地去追尋!

“將軍,此處是九千歲府,不宜久留,咱們應該走了!”身邊的貼身侍衛輕聲道。

西涼靖點點頭:“嗯。”隨後向外走去。

大雪紛飛。

遠遠的湖心塔上,有高挑盎然的身影靜靜地站在湖邊,看著漫天飛雪的美景。

身後有紅衣大太監上前輕聲道:“督公,夫人已經走了。”

他淡漠地點點頭,隨後優雅地坐下,慢條斯理地閉上了眼。

——老子是某悠特麼特麼鬱悶的分界線——

五城兵馬司大獄

此處原本是關押在京城犯罪的大牢,此刻裏麵一處牢房被打掃得幹幹淨淨,撲上了一層層的席子,又鋪了厚厚的棉褥。牆角處還有兩隻暖爐,幾乎是整座監獄裏頭最幹淨的地方。

一道安靜的纖細人影靜靜地坐在窗下,慢悠悠地品著手裏的酒,雖然有了暖爐,但是依然有紛飛的細雪從空中飄落下來,灑了一地。

隻是她仿佛並不覺得寒冷一般,隻安靜地坐著,有一種人,不管她身處何處,卻仿佛永遠隻見她在那書香靜堂的空間裏一般,就如此刻,她一身素衣男裝,如所有待罪之人脫髻去簪,卻讓人仿佛覺得她並不是坐在陰森肮髒的牢獄之間,而是身處良辰美景之中,對月邀飲。

所以,周圍的犯人們都隻敢靜靜地看著,卻不敢在自己牢籠裏朝她嚷嚷,即使,她是牢獄裏罕見最容易引起猥褻騷動的女子。

“喂,用餐了。”獄卒的聲音在西涼茉的身後響起。

西涼茉轉過身,走了過去,提起那放在牢籠前的食盒,坐了回去,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讓獄卒都有點奇怪,這位千歲王妃果真不同凡響,到底是領過兵的,但是她竟然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被人毒死麼?

畢竟如今滿朝都在傳言,這一次的千歲王妃恐怕是要做了九千歲的替罪羊,搞不好還沒過堂就死在牢獄裏了。

看著她用完膳,將食盒放回原處,獄卒搖搖頭,提起食盒離開了。

夜色漸深,靠著牆壁閉目養神的西涼茉忽然睜開眸子,冷淡地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黑影,朱唇輕啟:“是你?!”

話音剛落,那黑影忽然一揚手,空氣裏漂浮起一陣淡淡的香氣,西涼茉剛想說什麼就忽然身子一軟,隨後軟軟地倒在了一邊的被褥上。

那黑影站了一會,似乎在猶豫什麼,隨後還是直接將西涼茉扛上肩頭,隨後將自己手裏的布袋倒了出來,那人的模樣赫然就是西涼茉,隨後他扛起了西涼茉幾個縱躍消失在牢房裏。

沒有人發現這裏麵有什麼異常。

等到西涼茉醒來的時候,卻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她有些頭疼地捂住了自己的太陽穴,看向了四周,她一覺睡了那麼久麼?

“喂,喂,喂,你醒了沒有!”附近不遠處的昏暗裏有少年的聲音傳來。

西涼茉閉了閉眼,隨後凝神向周圍看去,才發現自己如今所在也是一個牢籠,隻是這個牢籠沒有之前的五城兵馬司那麼大也沒有那麼細心地撲上了棉被,而隻是鋪了些稻草,所以她幾乎是被冷醒的。

但是這樣的冰冷卻快速地幫助她恢複了神誌,她看向那一頭在叫她的少年,不由一怔:“是你?!”

那少年也被關在牢籠裏,燭火幽幽照亮他秀雅漂亮的小臉,隻是如今這小臉看起來有點子蠟黃,但是西涼茉絕對不會認錯,那是屬於——

“百裏素兒,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在九千歲府麼?”西涼茉挑了一下眉,看向分明也被關了好幾日的百裏素兒。

百裏素兒看著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隨後一閉眼咬牙切齒地道:“你在九千歲府邸裏看見的人不是我,我自從第一次跟著貞元那賤人離開千歲府後就被關在這裏了!”

“哦,那是誰,我記得當初覺得那個百裏素兒有點奇怪,所以就試探過了,但是那張臉上沒有任何動過手腳的痕跡。”西涼茉淡淡地道。

百裏素兒遲疑了許久,但是西涼茉非常的有耐心,徑自盤腿坐著等他說話,百裏素兒最終還是幹澀地開口道“她是……她是我的雙生妹妹。”

“雙生妹妹?”西涼茉忍不住低低地嗤了一聲:“怎麼,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瞞住我麼,那日我分明在戲樓裏傷到了你那‘妹妹’的下`身,你來告訴我,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會有男子的身子?”

百裏素兒又沉默了下去,西涼茉知道他在猶豫,隨後她又看向關著百裏素兒的牢籠,那牢籠裏麵卻布置的非常清爽幹淨,不但有被褥,暖爐,甚至還有書籍和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