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們幾個外人在,所以這飯局上就隻談風月,不談國是了。

她不免覺得有些失望和無聊,正盤算著一會要怎麼和百裏青接頭,忽然見那‘夫人’毫無顧忌地半靠在了那大當家的肩膀上,軟綿綿地道:“大當家的,今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妾身隻覺得身上有酒了,想先回自個房間歇息一番。”

那大當家的也不知道是憐香惜玉,還是根本就懶得應付她,便點點頭:“去吧。”

那‘夫人’起了身,謝過了那大當家的,隨後便招呼也不和其他人打,就要走,那撒寧原本就和她不對付,看著她走自然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喲,那‘夫人’慢走,這裏本來就是爺兒們尋歡作樂的地方,若是讓夫人看到了不自在的豈非罪過。”

那‘夫人’腳步停了停,一雙嫵媚的眼底閃過淩厲的殺意,隨後隻漫不經心地道:“是了,我如今是吃酒吃多了,走路有些不穩,不知道能否讓大當家地把那個女孩子借給我,讓她扶著我回去。”

眾人一聽,都隻覺得,看樣子這‘夫人’又和那撒寧大都司對上了,如今點名要那個讓大都司多看了幾眼的姑娘過來扶自己,分明就是打算給那大都司下馬威!

那撒寧大都司臉色頓時也不好了,但是畢竟那位大當家的沒有發話,這個女人又是大當家的枕邊人,隻好閉嘴。

那大當家的並不在意淡漠地道:“夫人隻管讓她扶著你就是了,若是撒寧還想要女人,我給他就是了,估摸著一路上過來,他也憋夠了。”

一幹男人頓時發出‘嘿嘿’的猥褻笑聲來。

而這一頭,那位‘夫人’則得意洋洋對著西涼茉道:“還杵在那裏作甚!”

西涼茉低頭上前,半弓著身子扶了那位妖豔的‘夫人’出了房門,一路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到了一處拐角剛拐彎的時候,那‘夫人’忽然“哎呀”一聲,蹲了下去,西涼茉便也不得不跟著蹲下去。

但就是這電光火石之間,西涼茉忽然覺得身子突然懸空,然後就是眼前一黑,她整個人向一個仿佛無底的深淵墜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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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鮫人燈燈火將整個地道和地牢照得呈現出迷離陰幽的海底一般。

一道衣著華麗,高挑豐滿的身形站在了那地牢前,看著那地牢的人仿佛幽幽轉醒過來,便冷笑一聲:“怎麼,終於醒了麼?”

西涼茉眯起眼,看向那老房外的女人,淡淡地一笑:“姨母,許久不見,離開了清修之地,重回人間,氣色看起來很好。”

那站在門外的‘夫人’早已除掉了麵紗,正是先帝寵冠六宮的前貴妃娘娘,西涼茉的‘姨母’——韓婉語。

看著西涼茉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驚慌失措,韓貴妃,或者說韓夫人頓時心中不悅,冷笑道:“你何必故作鎮靜,如今你這個背叛家門,無恥卑鄙的小賤人落到我的手裏,本夫人定要把當年你欠我韓家的血債和對我的侮辱傷害全都還上!”

西涼茉看著她有些扭曲的豔麗麵孔,片刻之後,悠然輕笑起來:“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人說上元佳節也算是一家子團聚的好日子,如今能見到姨母,倒是真讓侄女很是開心,姨母能再次尋上西狄人,有個好歸宿,倒是比在那山上清修好得多。”

什麼叫好歸宿,她堂堂一國貴妃,淪落到在這下九流的地方,靠著自己身子取悅一個異國男人維持如今體麵的生活,於她而言根本就已經是奇恥大辱,雖然說之前她也有與虞侯媾和,並非第一次出賣自己的身體,但是……

那韓夫人看著西涼茉那寵辱不驚的模樣,心中就恨得滴血,她麵孔猙獰地道:“你這個小賤人,別以為你還能靠著什麼手段跑出去,就算是百裏青那個奸賊派出所有的錦衣衛和司禮監的廠衛過來,不知道機關,一樣根本打不開這鬼穀子設的地道和地牢,這鮫人燈裏有的是化解人內力的藥物,所有被關入這裏沒有解藥的人都會失去內力,沒有了內力,你還不是任由我宰割。”

她頓了頓,獰笑道:“今天我就毀了你這個小賤人!”

隨後她拍拍手,立刻過來一群侍衛模樣的人。

韓夫人冷笑起來,指著那牢房裏的西涼茉尖利地道:“你們可曉得這位是誰,她可是咱們天朝鼎鼎有名的貞敏郡主、千歲王妃,如今就賞賜給你們大夥好好瀉火!”

那一群侍衛明顯是西狄人,聞言,頓時鬥騷動起來,淫褻的目光直往西涼茉身上瞟。

西涼茉一臉淡漠地看著他們,仿佛完全沒有危機意識一般,更沒有任何憤怒與恐懼的模樣,讓韓夫人愈發的憤怒,她咬牙切齒地讓人去打開牢門:“對了,她還是當朝飛羽督衛,當初這位飛羽督衛不知道在龍關弄死了你們西狄多少人,如今你們想要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她,弄死為止!”

此話一出,眾西狄侍衛頓時嘩然,這位飛羽督衛的大名如雷貫耳,誰人不知道她在龍關一戰之威名。

想不到竟然是這樣嬌美淡然的少女。

頓時讓他們既興奮又憤怒,一個個摩拳擦掌,隻等著門一開就將那少女給撕裂,折磨到她哭泣流淚,慘不忍睹,也好出心中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