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在擔憂什麼。
白珍卻隻是淡淡地笑了笑:“嗯。”
隨後,她頓了頓,又道:“起碼白起不會三天兩頭沒事,私下就去找隼刹的麻煩。”
白起私下和隼刹打過幾次架了,雖然他用激將法讓隼刹不得不同意這種私下的較量隻局限於男人與男人之間,不扯上家國,但是白珍知道了以後,還是很擔憂。
甚至為此和白起吵了好幾次,但是每次除了被氣得腦仁疼,就是被氣哭了。
白蕊白了她一眼:“你呀,也不想想白起是為了誰!”
其實這事兒千歲爺早就知道了,隻是他懶得理會,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隻不允許他們拿這事兒去煩西涼茉。
西涼茉肚子剛剛滿了三個月,眼見著慢慢就要鼓起來了,但是照舊每日晨起和用餐吐得一塌糊塗,越發地依戀百裏青,如今夫妻兩正煩惱到底要去哪裏養胎呢。
百裏青對底下人這些破事兒,不大想理會,所以直到現在西涼茉還被大夥蒙在鼓裏,並不知道這事兒。
白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又沒讓他去做這些事。”
白蕊看著白珍,有點不可思議,甚至惱火:“你……你這是什麼話呀。”
白珍沉默下去,拿著手裏的娃娃肚兜慢慢地繡,卻並不說話。
白蕊看著她,忽然道:“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上那隼刹了!”
白珍看向白蕊,隨後顰眉道:“白蕊,你在說什麼啊!”
白蕊依舊不肯放棄:“那你就是喜歡白起了!”
白珍沉默下去,並沒有說話。
白蕊看著白珍,有點不解:“那就是說你對白起至少是有好感的是不是,那你為什麼不肯答應嫁給他,一勞永逸!”
她知道女孩兒麵皮薄,尤其是白珍這樣未經人事的少女,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才說不出口,就像當初遇到魅七而懵懵懂懂的自己,也是慢慢地摸索著才一步步地和魅七牽手。
白珍看向窗外,圓圓的臉蛋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淡淡地道:“白蕊,你別問了,就當作……就當作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吧,反正那個人也要回大漠了,我也還不急著嫁人,再等三年吧。”
白蕊一愣,她不解地看著白珍:“這是為什麼?你要等什麼”
白珍還沒有說話,忽然門就被人敲響了,因為要說些私密的話語,所以她們房裏伺候著的小宮女們都被打發了去小廚房和繡房幫忙,所以白蕊就過去親自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小太監,白蕊看著他那青澀的麵容,再不動聲色地瞥過他身上那件象征著最低階的灰色的袍子,淡淡地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裏找誰?”
小太監有點惴惴的模樣,看著她恭謹輕聲道:“回姑姑,小的是替人來給白珍姑姑傳一句話的。”
白蕊狐疑地看了他片刻,那銳利的目光看得小太監有點瑟瑟地低下頭,正想問個仔細,卻聽見身後的白珍柔聲道:“誰讓你來傳話?”
小太監看了看裏頭的女子,確定是自己要找的人,就輕聲道:“是隼刹可汗手下的人,可汗明日啟程回京,所以希望能見一見白珍姑姑。”
白蕊聞言,隨後盯著小太監冷笑一聲:“你去告訴他,白珍姑姑忙著成婚之事,隼刹可汗的盛情就……。”
“白蕊!”白珍忽然厲聲打斷了白蕊,隨後在白蕊吃驚的目光下,看向小太監,淡淡地道:“你回稟可汗,就說白珍謝過可汗盛情,隻是人微言輕,就不便送可汗了,請可汗一路順風。”
隨後她隨手扔了幾隻銀角子給那小太監。
小太監得了銀角子,笑咪咪地點點頭,然後恭恭敬敬地去了。
“白珍!”白蕊實在是不明白白珍的腦子裏在想什麼,瞪大了眼。
她都糊塗了,搞不明白白珍這到底對那頭狼是個什麼意思!
白珍複雜看了白蕊一眼,輕歎:“白蕊,你不必現在明白,也許永遠都不必明白,才是最好,若是有朝一日你我都明白了我今日為何這麼做,大概……。”
她望著天空,幽幽地道:“大概就是我和阿起無緣了,沒有這個福分做白家的人。”
說罷,她轉身進了她自己的內房。
白蕊看著她的背影,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白珍明顯就是知道了白起托付了她來問個所以然,因為白珍的態度實在太過模糊,讓人弄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
即使到現在,白蕊還是不太明白,她想了想轉身出了門,繞過前廊就見著一道藍色的人影正蹲在長廊的扶手上,用手裏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彈魚池裏頭的魚。
那些錦鯉本來就是人工放養,平日裏誰敢彈它們一片魚鱗,如今被那年輕人一彈一個準,全都昏頭轉向地浮起來。
一旁的小太監也急得滿頭大汗,奈何這位彈魚的又是夫人的親信,他勸阻了一次不成自不敢再說什麼,如今遠遠地看見白蕊過來,宛如見了救星,立刻眼巴巴地瞅著白蕊。
白蕊見狀忍不住搖搖頭,過來如小太監所願一般地開口:“白起,那些魚是千歲爺命人從東洋引進的錦鯉,與尋常錦鯉不同,極為珍貴,你這是皮子癢癢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