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銳利地盯著那女子。
果不其然,百裏赫雲再次說話了,這一次,他甚至一揮手,讓所有人都停住了進攻的動作,冷冷地對著城下的百裏青道:“西狄不是你的故國,沒有生過你,養育過你,但是你可還記得那個生在西狄,長在西狄,卻為了西狄安危而不得不遠嫁他鄉,為國付出一生的金玉公主,你的母親!”
百裏青也停住了動作,冷眼看向城牆之上,輕蔑地道:“哦,原來西狄狗還記得當年有這麼一個愚蠢的女子做出的犧牲麼,怎麼,本座的好侄兒莫不是忘了,西狄早就放棄了這個女子和她所出的孩子,甚至出賣她們以換取自己的利益麼。”
“說來,你若是沒有提起……。”百裏青的修長指尖在自己手上的長劍上一彈,上麵的血跡瞬間化作血珠瞬間脫離劍身,他伸手在接過一滴血在自己鼻下深深地吸了一口那血腥之氣,輕歎道:“唔,本座倒是還沒有想起來你們這欠下本座的債還真是不少,本座真真兒不喜歡別人欠著本座的債不還,說來這西狄人的血味道還真是挺好聞的,就用你們西狄人的血流成河來償還這債,可好?”
此言一出,西狄眾人臉色皆是鐵青。
無言可說,這仇是真結死了,這個妖人如今區區幾百人分頭潛入集結,就屠戮了他們幾千人,還沒有計較上那些因為海底潰堤和海盜燒殺擄掠造成的損失。
此刻所有的西狄人都不懷疑百裏青說的這句話的真實性,天朝的九千歲從來不屑威脅人,他從來都言行如一,正如他的腳下,踏滿了西狄士兵的屍體,誰又能否則這幾千士兵的流出來的血即便不成河,也成溪了呢!
而成河……
以此人與西狄之間的仇怨來看,等他回歸了天朝,那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絕對不能讓這個男人離開西狄!
這幾乎是所有的西狄上位者們心中寒意淩然之後一同的認識!
百裏赫雲看著百裏青,隨後眯起眸子,聲音卻帶了一絲輕渺,不顯得急躁,反而帶著一種詭譎的從容:“是麼,若是朕告訴你,朕的姑姑,金玉公主——你的母親沒有死呢?”
此言一出,不但是場中鴉雀無聲,百裏青瞬間僵住,就是百裏赫雲身邊的其他親信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不約而同地看向那個站在長寧和長日身邊戴著麵紗的女子。
西涼茉眼中閃過驚愕,隨後也死死地盯著那站在城牆上的女子,心中一陣發冷,一陣發熱,她也怎麼都沒有想到百裏赫雲竟然……
金玉公主沒有死麼?!
可是……
西涼茉狐疑地看向那站在城頭的女子,心中莫名的不祥預感越來越濃烈。
百裏青抬起頭,他甚至沒有去看那站在城牆之上的女子,而是看向了百裏赫雲,樓上樓下,兩名王者眸光在交錯的瞬間,讓人幾乎覺得閃過金戈交錯的火星的錯覺!
百裏青眸光陰冷地看著百裏赫雲,哪怕隔了頗為遙遠的距離,那種仿佛瞬間從眉宇之間迸裂出來的血腥殺伐的暴戾之氣卻依舊讓百裏赫雲身邊的親信們感覺到了森森的寒意徹骨,幾乎不約而同地倒退了一步。
一個人的身上怎麼可以散發出如同地獄之鬼的氣息!
便是百裏赫雲也忍不住下意識地微微側臉,避開那種幾乎有實質性的陰冷黑暗而血腥的氣息。
百裏青看這他們的動作,忽然灩漣精致的唇角一勾,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那種尖利如同鬼嘯魔號的聲音讓所有的西狄人都隻覺得心頭驀然緊縮起來,心頭隻異常的難受,連著天空仿佛都整個陰霾下去的陰騖感讓西狄士兵們渾身不適,有些沒有內力的普通士兵甚至在那可怕的笑聲中,眼鼻流血,他們難以忍耐地跟著尖叫起來。
那種痛苦的叫聲與百裏青狠戾尖利的笑聲混合在一起,仿佛平地卷起一陣藏滿了惡鬼骷髏的陰風一般,以風卷殘雲的方式向包圍著他們的西狄士兵們瘋狂地席卷而去。
百裏赫雲臉色大變,厲聲道:“魔門鬼嘯!不好,讓所有人立刻捂住耳朵!”
這等媲美佛門獅子吼的功夫,隻憑借聲息就能破人心脈,斷經絡,但是所需要耗費的內力極大,而百裏青的魔門鬼嘯更為惡毒,憑借頂尖陰狠的內力迫使受害者跟著發出的尖叫助長他的魔功,讓受害者的尖叫聲一同成為傷害其他同僚的武器。
這一次前來圍百裏青的軍隊都是西狄的精英,直接隸屬於百裏赫雲的親兵,自有他們的長處,發現不能通過號角聲聯係同袍,便有傳令兵迅速地展開了手中的令旗,因為西狄人常年行海,自有一套旗語,所以隨著令旗搖擺,許多士兵們迅速地堵住了耳朵。
而武藝高強有內力的武將們也立刻抱元守一。
等待著這魔音的奪命號啕過去。
而同時,百裏青身邊的殺神們根本就不理會自家主子的魔音穿耳,他們的內力足以在一邊抵禦的同時,一邊迅速地操刀而上,風卷殘雲一般收割著身邊那些西狄士兵們的性命。
慘叫之聲頓時不絕於耳,配著那鬼哭魔嘯,幾乎讓天地變色,所有的西狄人心中發寒,幾乎以為自己置身在地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