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你去哪兒?”
她站在門口,連頭都不敢回,眼中火辣辣的難受極了,“我想回去。”
他聽出她聲間有些不對,走過來問她,“怎麼了?”
火辣辣的液體從眼睛裏流出來了,她害怕他會看見,趕緊將頭別了開,“沒什麼,我就是想回去了。”
她雖然有時候會跟他賭氣,卻從不這樣無端的耍任性,鬧脾氣。
“到底怎麼了?”握了她的肩膀將她轉個身,不由被她嚇了一跳,“發生什麼事了?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
她轉過臉,眼淚滴到他的手背上,明亮亮的,跟珍珠似的晶瑩剔透;他疑惑的看著她,突然也不說話了,房間裏一下子安靜的下來,好像隻聽得到她的眼淚籟籟落下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他叫她,“唐雅……”她眼淚嘩嘩的流著,融進腳下的羊毛地毯上,瞬間消失不見了;這塊羊毛地毯是他逼著她買東西的時候,她挑的;當時就是覺得毛絨絨的,軟軟的,暖暖的,觸♪感極好就買回來了;可是現在她一點也不喜歡了,心也是怎麼都暖不起來,“我今天不想做了,我想回家。”
他皺眉,“你這麼無端無故的哭起來,總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他這麼一說,她的眼淚流的更凶了。她知道自己不該問,也沒有這樣的資格這樣問,可她還是問出來了,“除了我,你還跟誰在這張床上做過?”
他的眉瑣的更緊了,明顯的不想跟她討論這個話題。
是她預料中的答案。
她笑了笑,卻怎麼都抑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她不該計較的,很早之前就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對女人是怎樣的態度,但她內心就是控製不住那份計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隻想著離開這裏,離開這裏也許就會好了。
“對不起,我先回去了。”她狼狽的轉過身去開門,他在身後叫她,“唐雅……”
她的眼淚流的更急了,慌亂的扭開手柄;他跟過來了,伸手將門重重的扣上;她終於嗚嗚的哭了出來,他從後麵摟住她的雙肩,一點點收緊。過了許久,他歎了口氣,像哄著耍鬧脾氣的孩子一樣,“別哭了。”
她心裏難受,“我不想待在這裏,你讓我走吧。”
他說:“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她的心裏一咯噔,連哭都忘記了,“鬼才愛上你!”
他笑了:“還能跟我吵,看來也沒有很傷心嘛。”
她氣的又開始哭,他趕緊哄她:“如果我說進過這房間的女人就你一個,你會不會信我?”
她想都不用想,“不信。”
他有些受傷,“要是真的呢?”
她才不相信他,哽咽著問:“那你枕頭上那根頭發上怎麼回事?”
“什麼頭發?”
她拉他到床前,指著給他看,“呐,這個……”
“女人吃起醋來果然是不分青紅皂白。”他頭疼的撫額,“你覺得跟你在這個床上廝磨之後,我還能跟別人那麼費勁折騰?我在你心中就那麼下流嗎?”
她的臉有些微紅,明明他什麼都沒有解釋,她卻是抿唇笑了;床頭燈的光透著琉璃燈罩瀉了出來,暗黃的泛起橙色的光暈,那樣的普通,她竟覺得好看極了。
嘴角的笑早就抑不住的揚了起來,她嘴裏小聲咕弄:“就算不是下流,也是風流。”
他聽到了,又眯起眼睛問,“你說什麼?”
她怕他又搞什麼突然襲擊,忙像個小兔子似的跳開一點說:“暫且相信你這一次。”
“沒良心!”他看她一眼,揚揚唇,“快去洗臉,難看死了。”
第十三章
唐雅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跟蕭延銘的關係,私密的工作拍搭?不,不是,像情人,可又不是情人,但卻做著隻和情人才做的事。
禮拜一的時候,徐靖餘果然又來了,蕭延銘咄咄逼人慣了,幾句話下來已經讓徐靖餘很是下不來台;她在旁邊聽著都覺得他有些過份,抬起頭望了他一眼想要提醒他,偏偏他不甩她;這種事情她不便於插手,幫徐靖餘倒了杯茶之後退出來做自己的事情。
她才出來沒多久,徐靖餘就也出來,看樣子仍是沒談成;他看到她疲憊而無力的跟自己笑了笑,“唐秘書,給您添麻煩了。”
她也禮貌的跟他笑了笑,“徐先生客氣了,請慢走。”
她扶著桌子站在那裏,日光一點點的從她的背後透過來,像灑了一地零星的碎金子;母親病危那時,她也是這樣疲憊而無力的奔走在以前與父母要好的各位叔叔伯伯家中,尋求一切能幫助自己的人;可是……人走茶涼,曾經那麼多跟父母要好的人,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她們……竟然沒有一個……
她一直看著徐靖餘進了電梯,才終於下定決心追上去按了電梯,“徐先生……”
徐靖餘沒想到她會追上來,愣了一下,“唐小姐……”
她問:“有沒有時間去坐一下?”說完又補了句:“39樓有咖啡廳,環境還不錯。”
徐靖餘微笑:“當然可以。”
她引著他到了39樓,徐靖餘說:“唐小姐有什麼話要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