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唐雅總算是徹底回神了,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叫住他,“向經理……”

她問:“容誌浩是為灣邸的案子過來,是嗎?”

向東深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蕭先生是上個星期交待我們調整過灣邸的投標企劃。”

調整企劃案?做為他的私人秘書,她為什麼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問題的時候,她說:“調整企劃?董事會那邊不是說不準備拋售這個項目?”

向東深笑笑,說的含蓄,“唐小姐,我們隻管執行。公司高層的事兒,我就不好說了。”

唐雅明白他的意思,也笑了笑說:“我知道了,謝謝。”

容誌浩一向喜歡意式咖啡,特濃的,不加奶,不加糖……唐雅磨著咖啡,才猛然發現,原來,她還記得這樣清楚。唐雅覺得心裏的煩躁的很,不知道是因為記得關於容誌浩的事,還是剛才見了容誌浩心裏覺得別扭,不覺得手上的動作就慢了些,等她一杯咖啡磨完,容誌浩果然已經走了。蕭延銘笑她:“等著喝你的咖啡,估計得提前幾個小時預約。”他走過來,湊到咖啡杯上瞅了一眼,皺眉,“特濃的?我不喜歡。”

本來就不是給他煮的啊!她說:“你想喝我再幫你煮。”

他擺了擺手,把咖啡接過去,“算了,就喝這個吧。”

這杯咖啡這麼濃,他那麼討厭苦味的人,若是喝下去肯定要跟她抱怨,就說:“別喝這個,很濃。我再給你煮。”

他說:“沒事,偶爾喝一下也不錯。”

他說的好聽,喝下去指不定怎麼說她呢。她說:“真的很苦的。”

他一下子又氣了,“你在介意什麼?”

她聽出他的意思了,心裏一股火也竄了上來,“我能介意什麼?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是啊!你摸著心口問問自己你在介意什麼!”他憤怒至極,端起咖啡摔出去,杯子‘啪’的一聲在地上摔的粉碎,咖啡也溶溶的灑了一地,有幾滴還濺到她的褲角上;他說:“不過就是一杯咖啡,你推三阻四的做什麼,專門為他做的愛心咖啡,我喝不得是不是?”

他怎麼能這樣曲解她的意思,她氣壞了,“蕭延銘,你不要太過份!”

他冷笑,心裏止不住的怒意,“到底是誰過份!平時在我麵前裝的好好的,見了那男人連臉色都變了。那麼愛他跟著我做什麼,滾回去找他好了,省得在我跟前礙眼。”

他說她賤,他在說她賤……她心裏一酸,眼淚緊跟著就湧出來了,可是,她就算再賤也有屬於她的驕傲;她仰起頭看著他,眼中火辣辣的疼,“蕭延銘,你說什麼?!”

有種……就再說一次!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了她許久,一字一句,狠切切的咬牙,“既然那麼愛他,就給我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她的眼淚像珠子似的滾滾落下來,心裏難受的想要厥過去;她說:“蕭延銘,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他怒不可遏,“那你想讓我說什麼,歡迎你跟他舊情複燃嗎!”

他原來是這樣想她的!他在她心裏原來是這樣低賤……她突然就什麼也不想說了,低頭咽掉所有的眼淚,轉身拉開門就走了。

她連辦公室都沒有回,就直接出了誠大;深秋的天早早就暗了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便沿著街邊一直往霓虹深處的地方走,誰知沒走出多遠,她就覺得後麵有人在跟著他,她走快,後邊的人跟著她也走快;她放慢,後麵的人也跟著慢下來;她整顆心都吊了起來,想起新聞裏經常播那些手段狠毒的劫匪,她怕極了,剛好前麵駛過來一輛空的士,你趕緊招手,卻不想叫前麵的人給截住了,她倒還算冷靜,佯裝熟絡的喚了乘車的一聲人,那人抬頭看過來,她便快步的朝那人走過去。

馬路邊車流匆匆,呼呼的從她身邊擦過去,她聽到自己的心‘咚咚’的跳的像打鼓,又有一輛車從她身邊駛過去,然後忽的又倒回來,在她身邊停了下來,她警惕的看過去,就看到容誌浩從車裏走了下來,他叫她,“唐雅……”

她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是你啊。”

他疑惑的問:“你以為是誰。”

“沒有。”她回頭看了看身後,並沒有發現什麼;難道是她多心了麼?

容誌浩說:“你怎麼一個人走在這裏?”

“我下班了,出來走走。”

他沒有說話,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說:“你哭了?”

她沒想到他看出來了,笑了笑說,“可能有點冷,風一吹就成這樣了。”

她以前偷偷哭的時候,也是這樣撒謊,容誌浩知道她不想說,也不拆穿她,跟著笑了笑說,“怎麼還跟以前一樣,丟東忘西的。”伸手去揉她的頭,唐雅往後一縮,避開他的手,卻露出了頸子上的吻痕;容誌浩怔了一下,還是伸手輕輕的撫上去,唐雅嚇了一跳,又要往後縮,卻被他掌住了腰;她掙紮,“容誌浩,你幹什麼?”

他眼神裏有濃濃的疼楚,“你跟他在一起了?”

唐雅一下子僵在那裏,他笑了,低低的說:“你果然讓他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