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一直擱在那裏沒有動。

餐廳背景音樂播放的是《Empty》,並不出眾的男聲,輕輕的吟唱著,“its。empty,maybe。we‘re。trying,trying。too。hard,maybe。we‘re。torn。apart,maybe。the。timing,is。beating。our。hearts,we‘re。empty……”明明那樣渴望,卻壓抑著內心的呼喚,掙紮著,像是想要去抓住什麼,卻又在恍然間發現,其實……原來什麼都沒有過。

不知道是她太過多愁善感,還是因為音樂太過悲傷,她的心竟然莫明的跟著音樂空了起來,就連手機響了都沒有聽到,還是旁邊的侍者聽到了,過來提醒她,她才回過神。電話是蕭延銘打來的,“在哪裏?”

她說:“在餐廳。”抬起頭望出去,他已經看到她了,優雅款款的朝她走過來,坐下了,皺眉說,“怎麼又坐在這麼暗的地方?”

她笑了笑,他問:“點東西了麼?”

“沒有。”他又皺眉了,“不是讓你自己叫東西吃了麼?”

“我不餓。”她問:“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談完了麼?”

侍者看見他坐下來,端了一杯水送過來,他跟侍者比了個手勢,示意點餐。侍者意會,放下杯子回身去取菜單。

他說:“沒談。”

她又擔心起來,“怎麼了?”

“不想跟他談了。”

“為什麼?”該不會是因為他遲到了吧?可是,看當時陳庭賢那樣子,不太像啊!

他不以為然,“不想談就是不想談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她說:“那也總要有個原因啊!”

他不搭理她,瞄了她的咖啡問:“你就隻叫了一杯咖啡?”

她說:“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快過來。”

他沒說話,端起她的咖啡喝了一口,不禁又皺起眉,她不由抿唇笑了,他說:“怎麼都涼了?你點多久了?”

“過來就點了。”

“浪費。”正好侍者拿著菜單過來了,他接過來看了一會兒,抬頭問她,“你要吃什麼?”

“我不餓。”

他生氣了,沉了臉不理她。顧自跟侍者點餐,待點完了,跟她說:“給你叫了份意大利麵。”

她微訝,“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麵?”

他說:“上次吃飯的時候你說過。”

他們上次一起吃飯是什麼時候?好像是上個星期吧;這麼久了,她自己都不記得說過什麼,他怎麼可能會記得?

於是,問:“我說什麼了?”

他不回答,問她,“你剛才怎麼了?”

她愣了一下,“什麼怎麼了?”

他說:“你剛才看見陳庭賢怎麼那種臉色?”

她沒想到他竟然看出來了,臉色一變,低下頭說:“沒什麼。”

他疑惑的瞅著她,隔著桌子伸手過來探上她的頭,“那是不舒服?”

她偏頭躲過去,“不是。”

他又不高興了,“那到底是什麼!”

他老是動不動就生氣,她真的很想告訴他,愛生氣的人老的很快,而且還會減壽。可是,那樣,他說不定會氣的掐死她!

終還是拗不過他,她說:“陳庭賢是我爸以前的舊部。”

他‘嗬’了一聲,“我果然猜對了。”

她有點想明白了,“你不會是因為這個不跟他談了吧?”

他挑眉,不置可否。

她著急了,“你想幹什麼?”

他淡淡的蹙了她一眼,“不幹什麼,看他不順眼而已。”

她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該感動他為自己賭的那口氣,還是該笑他此舉幼稚的孩子氣,“你看誰順眼過!”

他像是懶得理她,抽了書架上放著的雜誌漫不經心的來翻。她看著,倒是比他還著急,“你不跟他談,準備回去怎麼跟總裁交待啊?”

他說:“老實交待。”

“不許!”她趕緊說:“總裁要是知道你為我賭著這口氣,跟陳庭賢掰了,不要恨死我啊。”

他低低的笑出來,放下雜誌說:“誰說我是為你賭這口氣的?”

什麼?不是為她賭氣才不談的?!

他說:“我就看不慣他那種人,巴巴的貼過來,像深宮裏等著臨幸的妃子似的,看著就讓人不爽。”

她本來還在為自己的自作多情不好意思,結果聽到他這個比喻,‘哧’的就笑了出來,臨幸?虧他會想!

“笑什麼?他的模樣可不就那副德性。”他說:“明明才見過兩次麵,就弄的就跟多熟了一樣。”

唐雅想起自己剛上班那會兒,不禁笑,“那我們第二次見麵就去香港了呢?”

“美女當然不一樣。”他笑的邪惡,挑眉示意她側頭向右看,“比如那個。”

她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就見跟他們隔著兩張桌子的窗邊,坐著一個長發飄飄的西方美女,黑色背心、牛仔短褲,明明很簡單的裝束,可是看上去卻性感極了;唐雅想:可能是她那種眼神吧,藍色的眼瞳,濃濃的煙熏狀,將她兩隻眼睛襯的像貓一樣,既妖又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