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也許那樣的傅泠熙反倒更加讓她覺得爺們兒又性感,是我這個傻女人不懂得欣賞。

我爸媽知道了我和傅泠熙分手的事,追問原因,我咬著嘴唇說不出口。

他們心疼壞了,幾通電話之後,終於對我說:“揚揚,要不你畢業了就回家來吧?不想去律所,那法院想不想去?就 咱們中院,離家還近。”

我很意外:“法院哪兒那麼容易進啊?他們有指標還不都留給轉業軍官了?”

“你李阿姨就是司法局長啊,她一句話還有你進不去的?”

還是爸爸媽媽好。他們曾經嫌棄深圳嫌棄上海,可當他們的女兒失戀又失業的時候,他們沒逼迫她留在北京獨自打拚 ,而是讓她有家可回。

畢業前我表哥請我吃了頓飯,這回是在他家,他親手做給我吃。

隻有我們倆,秦亞倫已經早就回柳州去了。

表哥告訴我,做牛做馬的工作使他覺得了無生趣,所以他準備申請去澳大利亞留學了。

“想回家就回家唄,我都不在北京了,你在這兒也沒什麼人照顧。”

他這回沒叫喬野淳一起來,應該是想問我關於傅泠熙的事,但我沒讓他如願,隻說:“不提了成麼?”

表哥有些悻悻的,但也識趣地沒有追問。

我暗笑他百般算盤皆落空,比那年暑假我巴巴地去陪夏珩吃披薩還要白費心機。

心裏忽然一動:那次……會不會夏珩根本就不是不會失戀,而是真失戀了……

表哥想起一件事:“對了,秦亞倫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我還真不知道:“這麼快?……哦,他和他女朋友也談了很多年了是吧?就是他年齡還這麼小,得再過半年才達到法 定婚齡吧?”

表哥搖搖頭:“不是以前那個女朋友了,以前那個好像他剛回去就分了,找了現在這個,跟以前那個比起來是一個天 上一個地下。他媽媽最近打電話給我媽訴苦,說這個媳婦太醜了,她都勸秦亞倫,說兒子啊,爹醜醜一個,娘醜醜一 窩啊!

你知道秦亞倫怎麼說嗎?他說:‘媽,我老婆我都不嫌醜,你嫌什麼呀?’”

我撲嗤一聲差點沒噴飯。

秦亞倫的媽媽——就是我小姨,跟我表哥的媽媽——就是我舅媽,她們倆上學的時候是同桌,特別要好,所以這種貼 心的話她都不跟她親姐姐我老媽說,反而去跟嫂子說。

不過也可能她跟我媽說了,我媽沒告訴我,畢竟是婚娶喜事,她怕刺激我。

我跟表哥說:“最喜歡這種男人了,真愛呀這是!秦亞倫是真成熟了!”

表哥瞅瞅我:“是嗎?如果是自暴自棄呢?”

我語塞。

原來對於秦亞倫的事,或者對於任何一個別人的事,我們根本無從置評,因為根本就不知道人家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後我們就畢業了。

畢業典禮那天,我們穿上厚厚的黑色學士服,渾身大汗地滿校園裏排列組合地拍照,紀念這段——如我們院長在某年 迎新致詞中的那句話所言,“也許不是你最幸福,肯定不是你最燦爛,但必定是你最懷念的一段時光”。

而於我來說,這幾年就是我最幸福的時光,卻也給我留下了最刻骨的傷痛,我知道我一定會懷念它,卻不知道自己究 竟還有沒有勇氣去懷念它。

前半日我們隻是各自和要好的同學一起,分散在校園的各個角落自由拍照,午後聚集到大講堂前,在這裏拍全年級的 集體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