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去北京前,我已經聯絡了好些要好的同學,約好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吃個飯。
本來還有點擔心會不會很多人都因為太忙而過不來,結果卻發現我是最後到的一個。
到底是離開北京已經這麼久,當初還在這兒的時候又還是清清閑閑的學生,如今對這裏越發升級的堵車情況根本完全 沒有概念。
可大家都那麼準時,打開包廂房門時,撲麵一片溫暖的笑臉。
也許這已是朋友的全部了吧,未必近在咫尺,卻會讓你無論在任何時候╩
真的,我也許有一百個理由來說自己愛他,他卻絕對有一萬個理由來說他覺得我不愛他。
可是其實,至少有一個方法能讓我知道那個電話是不是傅泠熙打的。
打回去就知道了呀!
我把手機放下,開始收拾行李。
放好了衣服,我拿起手機看了看,又放回去。
我去洗手間收拾我的一應護膚用品,放進箱子裏之後,再拿起手機。
我翻到那個未接來電記錄,看了一會兒,又把手機放下。
我把箱子拉上,立起來,拖著走出房門。
手機拿在手上,我看看上麵的時間,五點半過了。
我到前台辦理了退房手續,走到外麵去叫出租車。
夜色正是濃重,空氣裏凝結著煙霧,似乎憑空增大了氣壓,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坐在出租車上,望著窗外又在一點點退出我的世界的城市,它還在沉沉酣睡,一派漠不關心的樣子。
手裏拿著什麼東西,而我一直無意識地把它握得不自然地緊,此時忽然發覺手掌酸麻。
我低頭一看,是我的手機,剛才怎麼沒想起來把它收到手袋裏去?
既然如此……
我遲疑地按鍵,再次調出那個號碼。
就打過去唄。這個點兒,對方可能都不會接。
再說了,實在不行的話,不說話直接掛斷就好了呀。
我給自己找了很多很多條理由,一下一下地給自己打氣。
可這樣的事我從未做過,於是我就像是一隻破了個洞的皮球,打一下氣便鼓一鼓,可是略微一停,剛才打進去的氣就 噝的一聲泄掉一半。
直到我忽然想起兩年半以前畢業聚餐的飯桌上,我們班主任跟我說的那番話。
那番我原以為自己當時既然沒有接受、那麼必定是左耳進右耳出的話。
可它分明字字句句清晰得刺心,一叩一叩結結實實地敲在我的靈魂上——
兩個人在一起,總是需要有一個人更堅持,也總是需要有一個人付出多一點、犧牲多一點的,而且這個人最好不要總 是同一個人。這是現實,這樣做兩個人才更容易能好好地走到最後。幸福不是從天而降的,是要付出很多努力去經營 和爭取的。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兩個人中,先轉身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