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真的好像是回他們兩個人的家似的……
在家裏養了一天,姚嫵歆的氣色好了很多,韓霈來接她的時候,看見她已經又是粉嘟嘟白裏透紅了。
他特意將這天晚上自己原定的安排都推後,完完整整地空出來,先帶她去吃晚飯,然後去看電影,挑了一部熱鬧又喜慶的動畫片《馬達加斯加》,看得姚嫵歆咯咯直樂,臉上柔燦如同旭日朝霞一般的笑容自始至終都不曾熄滅過。
回到家讓她先洗澡。南國的十一月還頗為溫暖,不必擔心著涼,而姚嫵歆是清爽的短發,用大大的浴巾揉了一會兒已經半幹,不需要吹風機。
多麼簡單輕便的女孩子!
韓霈的白色沙發的確又長又寬大,對於身形纖瘦的姚嫵歆來說,已經是一張可以舒服伸展隨意翻身的小床。韓霈去洗澡的時候,她正把他給她的臥具往沙發上鋪,等他洗完澡出來,看見她側身蜷臥,擁著抱枕已經睡著了。
氣溫要到半夜才會降下來,剛剛睡著的女孩子火氣很旺,於是隻半邊身子蓋著被子,另外半邊將抱枕和被子一古腦壓住。她的睡衣是舒服又大方的玫紅色Snoopy短袖T恤配寬鬆的淺灰色短褲,一腿伸直,一腿弓起,睡得放鬆又自在的樣子,嫩藕一樣的雙臂緊緊地摟著他的抱枕,看起來甜蜜而幸福。
韓霈想到,至少此時此刻,她的甜蜜和幸福正是自己所給,於是忽然就覺得幸福到無以複加。
他的目光漸漸集中到她睡夢裏微微翹起的薄唇上,胸膛裏那怦怦跳動的聲音越來越響,響到他自己都能清清楚楚地聽見,以至於開始擔心她會不會被吵醒。
想到這個安眠的問題,他忽然醒悟過來,走到牆邊把客廳的燈關了。窗外的夜色很快地漫湧進來,越發襯得沙發上的女孩如同新月一般睡顏皎潔。
韓霈定定地看著她,怎麼也沒法把目光移開。他的嘴角邊漸漸浮起一個憐愛而沉迷的笑,微微顫唞著,緩緩緩緩地俯下去,把自己炙熱的唇,覆在她那兩片新鮮春葉般的唇瓣上……
姚嫵歆夢見了韓霈。
就算是在夢裏,她都忍不住地羞澀,怎麼居然是、是夢見他在對自己……那樣!
夢裏的韓霈,還是像昨天那樣,英雄一般從天而降,抱著她一把放進車裏,隻是這一次,他是把她放到後座上,然後自己也坐了進來。後座一溜長椅並無隔閡,他可以那麼無遮無攔隨心所欲地對她肌膚相親。
他高高大大的身體,輕而易舉地把小小的她嚴嚴實實地包在懷裏——這種感覺那麼那麼地好!他低下頭,灼熱的呼吸一注一注地噴在她的臉上,讓她覺得燥熱,燥熱得透不過氣來,好像馬上就要被他熔化,全身上下再沒半分力氣。
於是,她隻好無能為力地,任他那麼從容地俯下臉來,壓在她的唇上,然後,他的舌頭綿韌有力地伸了進來!
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從小到大,她隻被言小左吻過兩次,但言小左也隻是停留在她的唇上,沒有試過把舌頭探到嘴裏來。
原本在她少女的想象裏,那一定是很難受的感覺……
因為她看過一些日本小說,常常會寫到十幾歲的女孩子被哥哥的同學奪去初吻。這樣的記憶會給她們留下一點點心理創傷,會在很多年以後都還偶爾做噩夢,夢見一些很惡心的條狀物,突然飛過來堵在自己的嘴裏。
可是,韓霈吻她的感覺,竟然一點也不難受!
當然,如果是韓霈,隻要是韓霈,怎麼可能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