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關係,男朋友一大早悄悄出去給自己買早餐,這是能讓任何女人馬上脾氣盡消千嬌百媚的舉動。

昨天晚上真是被冷蕭堵得沒有法子,本來就是騙冷萱自己是出來買情人節特別情趣套裝的,後來再也沒有機會轉來安撫嫵歆,連給她打電話的工夫都沒有。

繞了小半個城的路,回去時冷萱自然生疑。好在他事先編好了借口,說是當晚大多數店都脫銷,不得已才跑了遠路。

冷萱在大事上還勉強算精明,小節上卻難免不食人間煙火不知民間疾苦,這麼哄過她去不在話下。

韓霈疲憊地開著車,心裏忍不住苦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自己究竟能撐多久。

姚嫵歆下樓去上班的時候,腳步特別輕快。

下大了的雨變得非常幹淨,清水把世界洗得剔透明晰。南國在二月裏已是一派春暖花開的盛景,地麵清亮亮恍若未經打磨的鏡麵,堆滿了道路兩旁的緋色花樹一色拖了下來,兩邊的影子氤氳到路中間接合在一起,整條路麵就都變成了深粉色。

而半空裏的水滴也四麵八方地映照折射,於是空氣也被渲成了濛濛的淡粉色。

整個世界都像是被折射在那朵火紅的水晶玫瑰裏,愛情的味道沁人心脾!

到了三月份,姚嫵歆再度輪崗,這回是到了人力資源部。

剛受完訓就接到了一項頗為瑣碎的任務:跟部裏的小丘一起外出跑腿,給某人找房子。

這位某人是冷蕭從倫敦挖回來的金融界大拿,下個月就要來上班。這人牛了吧,毛病也多,住的房子要求這個條件那個條件也就算了,好歹還算符合本國國情,就有一條頗讓人為難:

他在英國住慣了那種分開式的洗手間,即浴室和洗臉池必須完全隔開的,要求回國後也隻住這樣的戶型。

這就不太容易了。

一連三天,姚嫵歆跟著小丘跑遍了全市各個高檔小區,都沒找到符合要求的房子,商量來商量去,又打了報告上去請示,最後妥協到找一套有可能在一個月之內改裝成那種戶型的房子也可以。

這天是星期六,因為時間緊,他們倆連休息日都搭上了,好在冷蕭已發下話來,到時候給他們算加班費。

在奔波的路上,小丘對姚嫵歆說:“不請示上頭還不知道呢,這位在倫敦就是出了名的難伺候!聽冷先生的助理Peter說啊,他買第一套房子的時候,光是浴缸就換了七八個,而且每個都是裝都裝上去了,他覺得不好,非給敲了重裝那種!當時就得了個外號,叫‘精品男人’。”

姚嫵歆又吐舌頭又咂嘴:“這是精品男人還是極品男人啊?太恐怖了!那咱們是不是看房子的時候還得替他把浴缸也看了呀?可咱們也猜不透他皇帝陛下的心思呀!”

小丘也愁眉苦臉,過了會兒又重新振作起來:“沒事兒,咱們這會兒去看的這個小區應該有戲,這可是全市最貴的房子之一呐,而且還有市無價,建好之前就售罄了,本來早就沒有空屋出售,據說這個房主是最近破產了才突然要把房子轉手的。”

姚嫵歆一聽,更鬱悶了:“啊?原房主破產啊?那極品男人會不會覺得不吉利不願意住啊?”

小丘先前沒想到這茬兒,愣了愣,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最後定格成陰險狡詐:“我跟你說啊,要是這房子成,咱們可得上上下下前後左右都通好氣嘍,千萬別讓極品——嗨,明明是精品男人,瞧我被你給帶的!——咱別讓精品男人知道不就成了?再說了,他在英國那麼多年,應該沒這麼多迷信的毛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