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抽泣著回過身來，膽怯地瞅著他：“你、你得去醫院……”
言小左扯住她要撥急救電話的手，對她寬慰地笑：“我沒事。你替我拿條毛巾和創可貼就成。”
即便是要去醫院，也的確應該自己先處理止血。姚嫵歆依言去浴室取了條幹淨的白毛巾過來替他壓在傷口上，再轉身去找創可貼。
正好剛才傷口上也灑了酒，酒精多少有些消毒作用，而傷口本來也不深，創可貼貼上去之後，很快就沒再往外滲血了。
姚嫵歆這才略略放心，用毛巾替他把臉上亂七八糟的血汙擦幹淨，再問了一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言小左摁住她的手：“沒事。”
姚嫵歆尷尬而堅決地把手抽出來：“那我……我先回家了。”
言小左一把拉住她，目光裏滿是哀懇。他剛剛受了傷，這副模樣看起來淒慘又可憐。
姚嫵歆難受地看著他，最後還是抱歉地說：“我真的要走了。”
言小左還是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放，眼睛裏的乞求一點一點地冰涼下來，終於變成一片死灰。
“好，那我送你。”他站了起來，仍是沒有放手。
姚嫵歆連忙拒絕：“不用了，你還是在家休息吧。”
言小左什麼話都沒再說，隻是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姚嫵歆沒有辦法，也不想再更深地刺激他，便隻得由著他。
好在一切似乎都還正常，言小左帶她上了車，平穩地發動，駛出，彙入滾滾車流。
但是漸漸地，姚嫵歆就發現不對勁了。她疑惑而膽怯地望著他：“小左，從這裏走不對啊……小左，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呀？……言小左，你要帶我去哪兒呀！”
第 47 章
言小左帶姚嫵歆來到的這個地方，姚嫵歆隻來過一次，而且是好幾年前了。
可她記憶猶新，印象深刻到可怖。
那年春天，他們幾個高中同學一起去春遊，經過這裏的時候，差點同一列火車相撞。
此時此刻，在路的前方越來越清晰地亮起來的仍然是那條斜著同公路相交的鐵軌，路口的紅燈一閃一閃，預示著將要有火車通過。
而且細細一聽，也的確已經有車輪撞擊鐵軌的聲音和粗長的鳴笛隱隱傳來。
姚嫵歆全身都抽了起來，痙攣地抓緊身下的坐墊：“小左，你要幹什麼？快停車，讓火車先過去！”
言小左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前方，腳仍舊踩在油門上，而且是保持勻速，完全沒有加速的意思。
姚嫵歆害怕到了極點，聲音都變了調：“小左！你瘋了？快別這樣啊，我害怕，我害怕小左！”
言小左扭過頭來看了看她，臉上一派溫柔，卻不知為何透著一種詭異的陰森：“別害怕姚姚，咱們在一起呢，就算死也是死在一起，多好！咱們不害怕，啊。”
姚嫵歆使勁地搖頭，雙眼驚懼地睜大，眼淚簌簌地湧了出來：“不小左！我不要，我不要死！”
她撲過去抓住方向盤，試圖將車子打偏，但是言小左仿佛變成了大力士，她用盡全力都不能讓車子的方向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而那條鐵軌已經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馬上就要衝上去了！
言小左看了看她和自己交錯在一起的雙手，唇角浮起一絲滿足的柔情：“姚姚，咱們賭一把，如果能活下來，你就嫁給我——就這麼說定了！”
他最後這句話是狂吼出來的，因為就在此時，車子從鐵軌上一越而過，幾乎就是緊接著的下一秒鍾，一列巨大的火車從車子後麵憤怒地呼嘯著撲了過去，一股可怕的衝力狠狠一掀，車子猛然加速，言小左本能地一踩刹車，也還是急衝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