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她絕望地發現雪白的床單上留下了一小塊血汙。
她哭喪著臉抓住冷蕭的胳膊,羞愧地指指自己的罪證:“怎麼辦?”
冷蕭看了一眼,不以為意:“這有什麼關係?一會兒讓下人拿去洗了就是。”
姚嫵歆死也不要這麼幹。她看過鐵凝的《大浴女》,對其中一個情節印象特別深刻:尹小跳出差到美國,在妹妹家裏住了一晚,因為來例假弄髒了雪白的床單,被妹妹鄙視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讓你用衛生棉條你非不用!”
姚嫵歆和尹小跳以及大多數中國女孩一樣,隻習慣衛生巾,衛生棉條固然可以保證不“露餡”,可她們還是不習慣把異物往自己陰-道裏塞,寧願把床單弄髒。
這在在西方生活慣了的人看來,恐怕是不可思議的落後又惡心的習慣吧?
而姚嫵歆更知道的是,永遠不能小看了下人,別以為下人就沒有發言權、不會給你小鞋穿,何況冷蕭在家裏並不是多麼得勢的正牌大少爺,至於她,就更還遠遠算不上這家的什麼人了。不說別的,光是下人要是給你碎碎念傳一傳……
姚嫵歆都想不下去了,可恨冷蕭一點也不懂女人心,死活不把這當一回事,隻知道一個勁推她去洗漱。
她隻好哀哀啼啼地到浴室裏去了。這是典型的富貴人家十指不沾陽春水風格的浴室,在這裏根本別指望能找到可以用來局部去汙的刷子之類的工具,冷蕭不幫忙,她就什麼辦法也沒有。
雖說沒辦法,姚嫵歆還是不能死心,一邊洗漱就一邊骨碌骨碌轉著眼珠子想對策,最後好不容易想出了一個大概可以行得通的方案。
她將那條看起來新嶄嶄的擦手毛巾打濕蘸上沐浴露,估計用它使勁搓搓應該能把那塊汙漬擦掉,不行的話再換洗發水洗手液,如果再不行……
少不了就要跑到洗衣房去偷點洗衣液甚至漂白劑了。
不料從洗手間出來往床上再一看,原本的犯罪現場居然已經是清清爽爽一片潔白!
要不是湊到近前仔細一看再一摸,能發現那裏有一小塊水漬,姚嫵歆真懷疑是換了床單,或者幹脆是自己走錯了房間或者誤入了時空隧道之類的。
正發著愣,冷蕭開門從外麵進來,姚嫵歆瞪著雙眼就衝他驚叫起來:“澄哥哥,那塊髒東西沒了!”
冷蕭揚揚眉:“是啊,幹淨吧?”
姚嫵歆難以置信地繼續瞪著他:“你擦的呀?”
他又挑挑眉:“是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超自然現象?”
姚嫵歆放空了n秒鍾,終於一蹦而起,跳過去摟住他的腰:“澄哥哥,你怎麼這麼好啊?我好想馬上嫁給你哦!”
冷蕭抱緊她,膩聲一笑:“想馬上嫁給我?再馬上也得等你例假結束吧?”
姚嫵歆一張嘴就咬了他一口:“討厭!臭流氓!”
他們倆這次的行程安排了整整一周,這是冷蕭最近能拿得出來的最長的假期。他帶著姚嫵歆在附近一些景點轉了轉,領她去看了一場NBA球賽。
其實姚嫵歆是那種連偽球迷都不屑於冒充的人,去現場會注意到的幾乎全部都是比賽之外的東西,比如兩隻吉祥物的場間表演。這兩個隊的吉祥物都超級可愛,分別是一隻大大熊和一隻小小鹿——姚嫵歆專門強調要在他們倆的名字前多加一個大字和一個小字,表明這兩隻動物的體積實在相差懸殊。
先是大大熊跑到場上去虐對方的小小鹿,小小鹿被大大熊挾持出場外,不一會兒大屏幕上就出現了小小鹿很可憐地被困在更衣室的某張椅子上五花大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