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詫的捂住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裴佐禦他會那樣?
如果不是哥哥這樣告訴她,她是怎麼也不相信的。
可是,她又猶豫了,“那一天,我看到了蘇欣。”
“嗯,在你走後不久,他就主動跟她提出分手了,他們現在,隻是普通朋友而已。”
“是他提出的?”她喃喃倒。
“是的!”他很肯定,這讓她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如果是她再次將他拋棄,那她倒會感覺很是失落,這次,他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嗎?
“那場訂婚典禮?”
“沒有舉行。”
……
哥哥走後,她就一個人坐在那裏,呆呆的看著那個電話亭,顯然是換新過的,八年了,這裏還是一樣的整潔幹淨,那個時候的她很喜歡,現在還是這樣。
想起那個雨夜,她曾經摔倒在地,那個時候,她是多麼想要他能夠在她麵前。
可是,最終,她還是走了,是的,她在逃避,她不敢麵對那場婚禮。
難道就因為她走了,所以婚禮才取消了嗎?她想,絕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天色越來越晚,她坐到全身冰冷,路燈開啟,照亮了她右邊的一小塊地方,電話亭裏麵站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一邊吸煙一邊對著話筒吼叫,因為有玻璃門的阻隔,她隻能看到他叫囂的模樣,聽不到任何聲音。
忽然感覺,她與這個世界絕緣了。
她不要!她不要這樣!
所以,她盡力的看著他,兩手緊張的交握在一起,她想要聽到一些聲音,不在乎別人把她當作竊聽狂,她就是想要聽到一點點動靜而已,看他從亭子裏走出來,把煙蒂狠狠的按在垃圾桶上,眼睛隨意的一抬,就與她目光相撞,止住了要走的腳步,他轉身向這邊走來。
她猛然清醒過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心裏有些害怕有些困窘,周圍隻有稀疏幾個過往的車輛,像是夜色中穿梭的魚兒一樣,無聲無息的略過,這裏,隻有他們兩個而已,她像是迷途的羔羊,深陷在這無止境的幽暗之中,那個男人邊走邊點燃一支煙,在點點火光下,他的臉陰森恐怖,不像裴佐禦那樣的俊美冷漠,而是帶著一抹猙獰和惡寒。
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時候,他終於站定了,故意吹出來的煙霧噴了她滿臉,她嗆咳著,捂著口鼻想要站起身的時候,微弱的燈光下,她看到了那男人終於伸過來的大手,很黑很粗糙,肯定很痛吧!
這個時候,腦海裏排在恐懼前麵的,竟然是裴佐禦那雙修長有力骨關節分明的手,她想,她真的是瘋了。
一聲關節脫位的聲音在夜色裏特別的清脆,然後,淒厲的喊叫讓毛多多乍然回頭,真的是裴佐禦!
剛才那個惡狠狠的男人,已經痛苦的癱倒在地,抱著變形的手腕痛苦哀號。
看那男人穿著明晃晃皮鞋的腳就要再次踹上地上男人的腹部,毛多多大叫一聲製止了他,她衝過去,抱住他的胳膊,“不要!不要這樣!”
他頓了一下,最好,還是毫不留情的踢了上去,這下,男人的慘叫沒了,像一隻奄奄一息的死狗一樣,隻剩下一聲低過一聲的呻吟而已,他,快不行了嗎?
她嚇得麵無人色,掏出手裏的電話就要撥出去,卻被那男人沒好氣的奪了過去,身體被他拽過去,不由分說抱住她就往路邊停靠的那輛車走去。
把她塞進去,狠狠甩上了車門。
……
直到下車,被他拉到門口,她還是在不停的問,“要不要緊?打120吧,好不好?”
最後被她煩的不行,他終於極不情願的說出一句話,“踢一下不會死人!”
“你穿著皮鞋踢人呢!”她強烈抗議,急得團團轉,手機被他沒收了,她得想辦法拿過來。
“我沒用全力。”他攤手。
“……”那還叫沒用全力?
毛多多氣得不行,卻苦苦沒有辦法,趁他開門的那刻,她一伸手就轉到他褲子口袋裏,想要摸出那隻手機,卻反而被他死死的按住,把她拋到那張軟軟的沙發上,他的身體隨即壓過來,“不許再說別的男人!”
看著身上滿臉怒容的男人,她聲音充滿了乞求的味道,“他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