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夜二緩緩靠坐在墓碑前,唇邊帶著柔和的笑容,「又到了每年的今天,你說我每天都來看你,怎麼每年到今天,就還是這麼,這麼怕呢。」
「我現在當了老師,小五做了職業賽車手,三兒開了一家保全公司,大家也都找了一份新的工作,有了新的開始,聯邦也被議會取締。」
「King,我都當老師了誒,你都不想來看看我禍害小花朵的樣子?」
慕輕風笑了,笑著笑著視線有些模糊,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眼裡,一眨,就要落下來。
這樣,就夠了,她最後的一絲牽掛,也放下了。
大家,都很好。
「每次都是二姐你最早到。」淡淡的聲音傳來,曾經一直嬉皮笑臉的夜五多了一份沉穩,手上拿著一束鮮花,望著墓碑上的那一張照片,許久才沉默道,「King還沒睡醒啊。」
「king隻是太累了。」一身黑色西裝的夜三也從不遠處走來,夜色中看不清楚他的神情,語聲卻帶著柔和。
「還有些任性呢,這麼久都不願意醒來。」夜四、夜六隨之走來,在他們身後,一道接著一道身影,直到幾乎佔滿了整個墓地,細細一看,竟是一千餘人。
慕輕風看著那一道道熟悉的身影,他們看起來,都生活的很好,這樣,就夠了。
一千餘人,望著墓碑,齊齊跪倒在地。
今天,是他們的王,king的……忌日。
陡然慕輕風隻覺得有什麼在撕扯著自己的靈魂,就在她竭力睜大眼睛想再看他們一眼的時候,眼前又是突然一黑,再次昏迷。
這一次,她是被熟悉到讓她不敢相信的聲音給吵醒的。
「King怎麼還不醒?靠,小爺一定要滅了那渾蛋!」
「小五,聲音小點兒。」
「二姐,你說King會不會醒不來了。」
「胡說!」
清冷的兩個字,夜三。暴躁的聲音,夜五。優雅的聲音,夜二。
她的,兄弟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慕輕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睜開眼的,隻是一眨眼,視線就模糊了,嬉皮笑臉的少年夜五,危險美麗的女子夜二,帥氣英俊的男子夜三,如此,如此的熟悉。
「King,你醒了?!」夜二一雙美眸驚喜的看著慕輕風,一把撲上去,「該死的,老娘就知道你一定沒事!」
「King,我就知道你不捨得丟下我的。」夜五蹭到慕輕風懷裡,淚眼汪汪,似在控訴,「King不準丟下我。」
「king,你想說什麼?」夜三將夜二和夜五從慕輕風懷裡拉出去,低下頭對她問道。
慕輕風待視線清晰,定定看著三人,隨後環視四周的裝潢,是她在二十二世紀的家,無疑。
這,是怎麼回事?
她難道,回來了?
那,雲夙夜呢?
該死,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King,King?」夜五湊到慕輕風麵前,俊秀的臉上滿是擔憂,「你還好嗎?」
「小五,這是怎麼回事?」慕輕風的聲音格外的嘶啞,簡單的幾個字也讓她用了很大的力氣。
「這次任務中途被偷襲。」小五沉下聲,緊握著拳頭,「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先靜一靜。」慕輕風輕閉上眼睛,淺淺說出這幾個字。
夜二、夜三和夜五見狀,對視一眼,便退了出去,房間裡隻剩下慕輕風一人。
慕輕風半晌才睜開眼睛,視線有些虛無縹緲的看向一處,垂下眼簾,睫毛輕輕在顫唞,艱難起身到衛生間,看著鏡子裡那一張前世的容顏,那一雙漆黑冷血的眸子,嘴角輕揚,一抹嗜血冰冷的弧度浮現,轟的一拳砸上玻璃,辟裏啪啦的玻璃碎裂聲音中隻聽她的怒吼:「給我滾出來!」
「嗬嗬,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看穿了,真無趣。」
虛空中飄出這麼一句話,雌雄莫辯,帶著幾分譏誚,還有些挫敗。
「雲夙夜呢?」慕輕風冷冷看著一處空地,視線如刀芒般銳利。
「啊勒,那你先回答我怎麼看穿的。」對方在這個問題上似乎很挫敗,明擺了要追究到底。
「我的兄弟姐妹,我自然熟悉。」慕輕風垂下眼簾,拳頭緊緊握著,縱然如此,剛剛她還是貪戀著那一份熟悉與親暱。
那是她,一輩子的兄弟姐妹。
即便知道是假的,也無法不沉溺進去。
「好吧。」對方無力的回了兩個字。
慕輕風的視線又冷厲的掃了過去:「雲夙夜呢?」
「嗬嗬,先不著急。」單聽聲音,似乎就能看到對方輕輕佻起的笑容,「方纔是假的,那之前的總該是真的了吧?至少我滿足了你一個心願,對不對?」
慕輕風怔了怔,之前那如幻覺一樣看到的墓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