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嗯,五六歲的年紀。”
“你都想起些什麼了,具體和我。”紅雀心裏咯噔一下,愈發覺得自己真的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自從上次白鯉自己喜歡吃奶酥之後,這個想法就一直縈繞著紅雀揮之不去。
但奶酥的事更大的可能是白鯉記錯了,所以‘自己其實很早就認識白鯉’這個想法雖然時不時地跳出來一下,卻並沒有對紅雀造成多大的影響。如今卻即將要麵對真相了。
聽著白鯉敘述,紅雀的心跳抑製不住地加快,手指握成了拳死死掐著手心,這才不至於讓手臂抖的太厲害。
少年,迷路,搶食……
紅雀本以為會聽到一件完全陌生的事情,卻發現這個畫麵竟是自己見過許多次的。
那是多年前反複試藥解毒時,曾經有段時間一直反複做著的同一個夢。
紅雀還記得,那次嚐試的解藥成功了一半,卻將一部分未解掉的毒放入了血液,紅雀高燒了數日,靠河邊幾口清水撐了下來。那幾,他一直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隻要一閉上眼,就會做一個夢。
夢裏的紅雀發現自己竟還是個孩,身上穿的破破爛爛,衣裳和皮肉都沒一處完好,但夢中並未引起他的注意,似乎是習慣了一般並不感到驚訝。
在夢裏,紅雀總是會走到一個路口之後停下,似乎是被一個人吸引了目光。路口人來人往,一眼便能看到一位在路口中央站著不動的……哥哥……夢中的自己是這麼稱呼他的。
哥哥身著一身白衫,在混亂吵嚷的路口顯得纖塵不染,他有些迷茫地望向空,似乎是迷了路。
但最吸引人的還是他手中抱著的一直燒雞。
偏偏每次哥哥一轉頭,夢就醒了,偏偏每次醒來後,都覺得哥哥的氣質那麼像白鯉。
這個夢紅雀反反複複一直做到燒退,每次夢醒都仿佛還能聞見那股燒雞的香氣,而且越想,越覺得那人像極了白鯉,不僅無憑無據地覺得像,還總是能將這兩人聯係起來。
紅雀未曾在意過,隻當是自己太想白鯉了,又或是太餓了,再加上試藥試錯了,才會反複做這種夢。
可如今看來,竟是他陰陽差錯地找回了些被毒封的記憶麼……
既然可以找回這一段,那定然還能找回更多。
“原來……是你。這段我記得,但一直不知道是你……原來我們早就認識。”
“真的是主人!那……屬下鬥膽,敢問之後發生了什麼?屬下……還沒想起來。”
“我……”被白鯉猝不及防地問起,紅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隻下意識地不願提起自己做過影衛的事,就像最初千方百計地想要抹去額角的刺字一般。
“抱歉……我六七歲時中過一次毒,之前的事情大都不記得了。”紅雀輕輕一笑,有些無奈地道,“我一直以為是你忘了我們之間的事,原來……我竟也不全記得。”
“主人希望屬下想起來嗎?”白鯉忽然心地問道,不自覺地握住了紅雀的手。
察覺到白鯉的情緒,紅雀換了個姿勢坐到白鯉身邊,兩人挨的更近了。夾起一塊糖糕喂進白鯉嘴中,順勢兩人就靠在了一起。
“你自己想不想?非要問我的話,我告訴你不必。你若是想要記起些什麼,我絕不會反對,當然,你也不必為了我的想法非要想起來什麼,你自己的記憶,你自己決定要不要。”
紅雀略一思索,又補充道:
“而且……我應該有辦法想起來之前的事,到時候你若想知道,直接講給你聽也無妨。”紅雀一直以來隻當是自己缺失了一段無關緊要的過往,因此即便知道也從未在意過,更沒想過要去找回。如今知道了事關白鯉,紅雀無論如何都要去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