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已經死了。”流芷晶坦然的望著他﹐當唯一的親人遠去時﹐過去的她也早就不存在。
“那□□我幫奶﹗奶不要做。”他放開她﹐自己走到儀器麵前﹐可是發顫的雙手卻無法切掉維生裝置的開關。
“我要自己來﹐如果我連自己都下不了手﹐我怎麼為若晶殺別人﹖”她把他推至一旁﹐不許有他人代勞。
“她是奶的妹妹﹐也是另外一個奶﹐我不能看奶□□”同樣的麵容﹐他實在無法忍受這種事。
“曉﹐你了解憤怒嗎﹖”流芷品將他推至牆邊﹐以冷厲的眼眸逼視他。
“憤怒﹖”她的這種神態﹐讓他覺得她陌生得宛若另外一個人。
“是的﹐讓我無法保持理智的憤怒﹐這十年來支撐著我的憤怒﹐因此﹐唯有更深的憤怒才能讓我再活下去。”流芷晶銳利的眼神像兩把刀﹐說出口的話字字支解著她原本的世界。
“奶□□”在她懾人的眼神下﹐曉無法言﹐隻能瞪大眼睛。
“我為流遠伐賣命了十年﹐流遠伐今日所擁有的一切﹐其實是建立在某人犧牲生命的情況下﹐而那一個人﹐就是我躺在這的手足﹐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把手按在他頸邊的兩側告訴他﹐她不能允許流遠伐用野心來換取若晶的生命。
“芷晶﹐失去了若晶﹐奶還有我們這些同伴。”曉終於閉上眼﹐虛弱的說。
“但是沒有人能代替她。”世上不會再有另一個若晶﹐用什麼也無法弭補。
“沒有人嗎﹖”他黯然的問道﹐無論他再怎麼待她﹐還是進人不了她的內心世界﹐無法在她心中占一席之地。
“每當我照鏡子看著自己時﹐我就無法忘記還有一個妹妹痛苦的躺在這﹐身為她的孿生姊姊﹐這是我最後一件能為她做的事。”流芷晶走回病床前﹐撫摸著妹妹沒有感覺的臉蛋。
“無論我說什麼﹐奶都要親自動手﹖”曉垂下頭﹐不再反對﹐音調低低地問。
“我牽著她的手帶她來日本﹐現在我要牽著她的手帶她回家。”她低下頭輕吻著妹妹的額際﹐然後退至儀器的開關邊。
“再見了﹐我親愛的朋友□□”曉哽咽的向若晶道別。
流芷晶呆愣地一一關掉電源﹐任維生係統一個接一個的響起緊急的聲﹐在她把所有的電源關閉後﹐她走回床前靜靜地俯在若晶微微顫動的身體上﹐緊抱著她陪她走完最後一段路。
“芷晶﹐她走了。”曉把所有生理監視係統關閉後﹐走到她的身後握著她的肩膀告訴她。
流芷晶不願那麼快就放開手﹐若晶她的身上還有溫暖﹐她的細胞還在她的體內跳動著﹐也許她會醒來﹐也許她會在下一刻睜開眼再看看她□□“芷晶﹐放手吧□□”曉別開臉﹐沉重的歎息。
一種撕裂的痛楚從她的靈魂深處迸製開來﹐在她的體內深深的嚎叫著。
她撫著若晶的臉頰﹐低喃的告訴她﹐“再也沒有人可以擺布奶的生命﹐再也沒有人能玩弄奶的人生□□”
“她已經得到平靜﹐讓她安心走吧。”他試著將她拉離﹐勸慰的告訴她。
“曉﹐今晚你得把眼睛睜大﹐代替若晶看清楚。”被拉離最後的溫暖﹐流芷晶緊緊環抱著自己。
“若晶這一走﹐她也帶走了奶最後的仁慈。”曉低頭看著若晶永遠不會再睜開的雙眸﹐禁不住歎息。
“她的命我會替她活下去﹐而且﹐不再為人所利用。”流芷晶緊握拳頭起誓﹐她的生命從此再也不同。
“接下來奶想做什麼﹖”
“我要血祭。”她要流遠伐成為第一個祭品。
“毀滅風暴來臨了嗎﹖”曉若有所悟的闔上眼﹐也許今晚新宿的天空﹐將會是一片豔紅。
“影尾﹐踏雪。”流芷晶開口輕聲呼喚。
“是。”兩個忠心的手下立即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