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歐醫生。”我撥通了毆諾曼的電話。
她在那邊也打了個哈欠，懶懶的說，“早，大作家，怎麼，昨晚是不是又失眠了？”
我本想嘴硬，說，“難道隻有我失眠才找你嗎？”可一想，何必呢？她是醫生，我是患者，若我健康，找她又做什麼呢。
“是的，你開的藥吃完了。”我說。
“十點鍾來我診所。”毆諾曼說。
“十點鍾怕不行。”我忙著解釋，“上午我要和同事一起校對稿件，公司裏一攤子事。”我口氣漸漸多了些埋怨。
是實話，上午我是要和劉黛詩一起校對稿件，《大禹治水》快要結稿了，我與她要將各自的稿件像焊接工一樣，完美無縫地對接在一起。
“我十點後要出診，下午也沒時間。”毆諾曼說，“要不你明天過來吧，明天全天我都有時間。”
要我學蔡桓公嗎？先君有疾在腠理，再君之病在肌膚，再後來，君之病在腸胃，最後，病在骨髓。
桓公遂死。
我承認，我是一個膽小的人，想到齊桓公諱疾忌醫，因為一點小毛病，最後釀成了死亡。所以，不到九點鍾，我就到了毆諾曼的診所。
進了診所，看到毆諾曼正在和一個女子聊天，那女子麵對著碩大的飄窗，室外的光，將她映成一個黑影。
我以為是她的另一個病人。
“等你好久了，到現在才來。”黑影轉身衝我笑。
原來是陳好。
我走上去，笑，“怎麼，陳經理，你也被方空兄纏得飲食難安，夜不能寐嗎？”
“沒你那麼複雜。”陳好說，“還是大作家思想豐富。”
“何以見得？”
陳好笑，“思想豐富固然是好事，隻是，不要心亂就行嘍。”她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心若安，可步步生蓮。”
我笑，不語。
陳好接著說，“心清一切明，心濁一切暗；心癡一切迷，心悟一切禪。心是人生戲的導演，念是人生境的底片。”
許久不見，想必陳好也學柏曉年，去燃燈寺修行了。
“好好生意不做，怎麼研究起佛祖了呢？”我亦不依不饒，“不知道的，還以為坐在這裏的是滅絕師太。”
陳好也是執著之人，鐵了心要把滅絕師太做到底，她說，“一切的根源皆在內心，癡與執、怨與恨，隻會讓心翻滾、讓人不安。隻有放下它們，才能輕鬆自然。智慧愚癡心之隔，天堂地獄一念間。煩惱放下成菩提，心情轉念即晴天。”
煩惱放下成菩提，心情轉念即晴天。我舉手讚成，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善惡成敗，不過就是一閃念。
毆諾曼說，“得了，見好就收，你肚子裏這點墨水，我還不知道，剛才這些長篇大論，說不準就是昨晚剛看的。”
陳好嘿嘿笑。
“別把我的病人嚇跑了。”毆諾曼撇嘴。
說來診所，其實，也不是看病，緊緊拿藥而已。多餘的時間，我都在聽毆諾曼與陳好談話。
“去九江，怎麼樣？”陳好說，“都過去幾年了，何必還念念不忘呢？”
“嗨，歐醫生。”我撥通了毆諾曼的電話。
她在那邊也打了個哈欠，懶懶的說，“早，大作家，怎麼，昨晚是不是又失眠了？”
我本想嘴硬，說，“難道隻有我失眠才找你嗎？”可一想，何必呢？她是醫生，我是患者，若我健康，找她又做什麼呢。
“是的，你開的藥吃完了。”我說。
“十點鍾來我診所。”毆諾曼說。
“十點鍾怕不行。”我忙著解釋，“上午我要和同事一起校對稿件，公司裏一攤子事。”我口氣漸漸多了些埋怨。
是實話，上午我是要和劉黛詩一起校對稿件，《大禹治水》快要結稿了，我與她要將各自的稿件像焊接工一樣，完美無縫地對接在一起。
“我十點後要出診，下午也沒時間。”毆諾曼說，“要不你明天過來吧，明天全天我都有時間。”
要我學蔡桓公嗎？先君有疾在腠理，再君之病在肌膚，再後來，君之病在腸胃，最後，病在骨髓。
桓公遂死。
我承認，我是一個膽小的人，想到齊桓公諱疾忌醫，因為一點小毛病，最後釀成了死亡。所以，不到九點鍾，我就到了毆諾曼的診所。
進了診所，看到毆諾曼正在和一個女子聊天，那女子麵對著碩大的飄窗，室外的光，將她映成一個黑影。
我以為是她的另一個病人。
“等你好久了，到現在才來。”黑影轉身衝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