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成死了，賓娘也死了，可在活著的喬生心裏。想起她們時，心裏是會生出溫暖，隻是，善緣沒有善終。
捧著杯子，將唇放在杯子沿上，我發呆得出神。壓根沒聽進去那兩個女人的說笑。
“發什麼呆。”許晨熙說。
我沒理會她，抬頭問，“你們說，我像喬生，還是更像王化成？”
得到的，自然是驚異的眼神。
“喬生。”許晨熙說。
尹夢蝶擺手，“不對，他這種自私鬼，更像王化成。”
王化成是自私鬼，他說他愛著連成。可當病入膏肓的連成，需要胸肉做藥引子，他卻不肯答應。他對連成的愛，不是美好的愛情，而是自私的占有欲，就像我對許晨熙一樣。
我可以欺騙阿木，甚至可以欺騙許晨熙，說我愛著許晨熙；可隻有我自己知道，那不過是一種占有。
“我是自私鬼，我是王化成。”說著，我起身離開浪漫滿屋。
我與許晨熙，我愛她愛不起，她怪我怪不起。
時光流轉，如風馳電掣，沿途風景姹紫嫣紅開遍，各有各的美麗，卻也多得教人無從記取。曾經的床前明月光，心口朱砂痣，保不齊就慢慢鎖進了記憶的曲院別欄，庭院深深。
回到辦公室，我接著修改劇本《鬥雞走狗》，宋徽宗與周邦彥的爭風吃醋，還要繼續。
幾日後，徽宗又去會李師師。“進來可有什麼新曲子。”徽宗皇帝極有情致，“唱來聽聽。”
李師師抱著琵琶，端坐在竹椅上。
“有新曲子了？”徽宗皇帝問。
李師師甜甜一下，微微點頭。伴著流水般的琵琶聲，李師師輕輕吟唱：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
錦幄初溫，獸香不斷，……
徽宗臉色漸變，站起身，在閣樓裏走了幾步。
吟唱的李師師，低首撫琴弦，哪裏看得到徽宗皇帝，他臉色漸露不悅之色，在閣樓裏急促地轉圈。
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
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徽宗拍了一下桌子，厲聲，“不要唱了。”
琵琶聲，戛然而止。
他走到李師師跟前，又變得很溫情。“情深而語後，宜其別後回思，丁寧片語，為之詠歎長言也。”徽宗感歎。
丟了琵琶，李師師趴在徽宗懷裏，嬌氣問道，“你亦覺得甚好？”
徽宗含笑點頭。
過了片刻，徽宗問，“此曲為誰之作？”
“汴京才子周邦彥。”
李師師語出，不覺後悔。啊了一聲，伸出蔥指，捂住櫻桃嘴。
徽宗陰笑，喃喃自語，“汴京才子周邦彥。”
周邦彥終究一書生，滿腹才華，在胸口波濤洶湧，在喉嚨裏蠢蠢欲動。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竟然能把皇帝的風流事，填成了詞，讓一個歌妓這麼吟唱。
這麼想，徽宗皇帝還算是開明之主，隻是，將周邦彥以莫須有罪名貶黜汴京而已。
紅顏彈指一瞬，刹那芳華，與其天涯相思，莫若相忘於江湖。
那日，汴京城落著綿綿春雨。
連成死了，賓娘也死了，可在活著的喬生心裏。想起她們時，心裏是會生出溫暖，隻是，善緣沒有善終。
捧著杯子，將唇放在杯子沿上，我發呆得出神。壓根沒聽進去那兩個女人的說笑。
“發什麼呆。”許晨熙說。
我沒理會她，抬頭問，“你們說，我像喬生，還是更像王化成？”
得到的，自然是驚異的眼神。
“喬生。”許晨熙說。
尹夢蝶擺手，“不對，他這種自私鬼，更像王化成。”
王化成是自私鬼，他說他愛著連成。可當病入膏肓的連成，需要胸肉做藥引子，他卻不肯答應。他對連成的愛，不是美好的愛情，而是自私的占有欲，就像我對許晨熙一樣。
我可以欺騙阿木，甚至可以欺騙許晨熙，說我愛著許晨熙；可隻有我自己知道，那不過是一種占有。
“我是自私鬼，我是王化成。”說著，我起身離開浪漫滿屋。
我與許晨熙，我愛她愛不起，她怪我怪不起。
時光流轉，如風馳電掣，沿途風景姹紫嫣紅開遍，各有各的美麗，卻也多得教人無從記取。曾經的床前明月光，心口朱砂痣，保不齊就慢慢鎖進了記憶的曲院別欄，庭院深深。
回到辦公室，我接著修改劇本《鬥雞走狗》，宋徽宗與周邦彥的爭風吃醋，還要繼續。
幾日後，徽宗又去會李師師。“進來可有什麼新曲子。”徽宗皇帝極有情致，“唱來聽聽。”
李師師抱著琵琶，端坐在竹椅上。
“有新曲子了？”徽宗皇帝問。
李師師甜甜一下，微微點頭。伴著流水般的琵琶聲，李師師輕輕吟唱：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