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醫生宣布扶蘇可以回去休息後,扶蘇已經迫不及待地收拾東西閃人。

「帶我回家……」扶蘇的聲音受損後,在康複期間的聲音都是沙沙啞啞,像沙石磨擦過地板那樣的嘶啞,非常難聽。

「越來越嬌貴了啊!」他的經紀人罵了一聲,但最後還是把他帶回他的家了。

扶蘇──或者現在應該叫回蘇華,他的家並不大,因為他所有賺回來的金錢都拿去給他媽還債了,所以他的屋子看著完全不像是一個半紅的演員應有的水平,反而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

每次看到蘇華的家,經紀人都會忍不住心軟了一下,嘟嚷道:「把所有錢都給你媽去賭,能生出你這個孝順的兒子,你媽真是三生修道回來。」

蘇華沒有理會,才踏進了自己的房子,他渾身便覺得不自在,以前看著還足夠大的空間,現在看來還不如自己皇宮裏浴室的一角。連那些布置也糟糕透了,蘇華忽然覺得自己以前二十多年是過著甚麽生活啊,怎麽看都這麽糟糕?

或許蘇華臉上的異樣讓經紀人誤會了,她安撫道:「幾個月沒有收拾,灰塵是多了點,回頭收拾收拾就能住人了。我幫你請好了清潔公司來清理,臉色不用這樣難看吧。」

「不是。」蘇華開口,臉上有著莫測的平靜。

他的經紀人摸不著頭腦,她怎麽覺得蘇華受了傷後性格變了這麽多?而且身上的流氓氣質也隱隱被一種難以形容的貴氣所取代,有時蘇華隻是冷冷地瞥她一眼,眼中的冰冷足夠把她凍成了冰人,居然在那種氣場下再也無法發出聲音。

這是很奇怪的事,以往蘇華在三界九流的地方長大,身上的痞氣總是無法完全除去,隻有在演戲時還能正常一點,這次‘扶蘇’一角也是公司極力為他爭取過來了,幸好蘇華也爭氣,一試鏡便被選了。

但她現在一瞬間覺得,蘇華便是扶蘇,真正的皇太子的那種氣度完全從蘇華身上散發出來,要是讓她說,這便是霸氣。

蘇華走進自己的屋裏,隨手放下行李,然後對經紀人說:「我累了,退下……不,你先離開吧。」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叫人來清理。」她立即飛快地逃了,剛才蘇華的眼神好可怕。

蘇華把自己摔進沙發之中,有些疲憊地掐掐鼻中央,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日子,蘇華不但忙碌地奔波在各種記者會中,還要去劇組觀摩一下戲的進度,盡管導演再三地交代蘇華可以安心養傷,但蘇華卻不想自己閑下來,一閑下來他又想到了與他攜手渡過三十多年人生的那個人,心痛得難以承受。

他隻能用忙碌來麻醉自己,連他的經紀人也覺得蘇華有點不正常,但無奈現在蘇華的氣場已經不是她所能掌控了,往往是蘇華一記冷眼,她便立即乖乖地跟著他意思行事,沒有半分自己的主見。

她恨自己這個模樣,但無奈每一次蘇華真正強硬起來時,她總是不自覺便聽話了……

又養傷養了一個多月,蘇華的聲音總算回複正常,不再那麽難聽,而頸上留下的疤痕也結痂了,隻留下一道怪異的傷疤,隻需用化妝遮一遮掩便可以了。

蘇華坐在保姆車上,無聊地托著頭往外看,而他的經紀人喋喋不休地交代他之後的行程,但蘇華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沒有記在心上。

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