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洗完了澡,夏榕又伺候著沈相言喝了一碗醒酒湯,這才鬆了口氣讓何欣何苗換了熱水,自己去沐浴了。

洗完回來的夏榕,穿著一身褻衣,頭發擦的半幹,看著躺在床上本已經睡著了卻大手在床上摸來摸去像是找什麽的相公,臉紅了紅,最終還是上了床躺在相公身邊。沈相言睡夢中似是有所感一樣,一把就抱住夏榕,還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迷迷糊糊的說了聲“睡吧”方才心滿意足的睡了。

夏榕見相公這一係列動作心中隻覺好笑,大著膽子在相公的嘴巴上親了一口這才乖乖的在相公懷裏找了舒服姿勢跟著睡了過去。

第十二章

初十這日一大早,沈相言陪著夏榕用過早飯後就去了李宅,待三人湊齊方才乘著馬車趕去郊外的梅園。這梅園顧名思義裏麵種滿了梅樹,恰巧又趕上今年雪大,園子裏開的梅花正好。坐在馬車裏沈相言想著要是去這園子隻為賞景倒是再好不過了,可惜沾染上這些個應酬事,再好的景也隻能做個陪襯了。

三人到的不早不晚,但剛下馬車就見一個打扮的實在是”富麗堂皇”的少年在教訓身邊跟著的小廝,那小廝被他的訓的跪在雪地上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嚇的。

沈相言見這少年打扮的實在特別就多瞧了幾眼,怎麽形容呢,就是那種恨不得帶上滿身的金銀珠寶的勁。不光手上帶了三個金鑲寶石戒指,就連頭上戴著的發冠都金光閃閃的。這形象要是放到現代,整個就是一個明晃晃的土豪打扮,就等著人下手偷的主。

李東升也看見那人了,語氣中不無嘲諷,低聲道,“那是東邊張家的張寧宇,張家人慣做些個見不得的買賣,什麽以次充好的事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那張老爺換了兩房正妻,又娶了不知多少小妾了,就是生不出個孩子來。這不實在無法頭年接了這麽個侄子回來當兒子養,這人本就是個窮苦人家出身,是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一朝進了張家,可不就像麻雀變了鳳凰,不過要我說也就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

沈相言聽了這話也算是記住了這號人物,實在是這奇葩審美讓人難以忘懷,想忘都忘不了。

三人也不再耽擱,和門口候著的小廝交換了拜帖,就有下人引著他們往裏走。一路行來,這裏的梅花確實開的不錯,沈相言想著回去的時候定要折上一隻,回去配個花瓶擺在屋裏,想來榕兒見了肯定也是喜歡的。

到了地方,沈相言看到夏榕的父親夏學梁也在,就恭恭敬敬的過去給這個嶽父問了個好,夏學梁見到他這個女婿還挺意外的,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當初以為家裏敗了的人能出現在這裏。沈相言也沒太管這位嶽父的心思,就算真有什麽想法又能拿他如何,見過禮就告辭了。

整場下來,觥籌交錯,李項明倒是拉著他和李東升見了好些他的舊熟人。這些人雖然對沈相言也能說客氣,但卻不是每個都特別熱絡,畢竟他現在手底下隻有個製香鋪子,即使是出了幾瓶新奇的香水也是入不了這些家底殷實人的眼的。

直到這一天結束之後,走前沈相言還沒忘折了一枝兩叉開的特別好的臘梅帶了回去。

到了家,直接進了海棠院,沈相言將那枝梅花交給何苗,讓他尋個花瓶裝了給夫人看。他則沒立馬去見夏榕,反而是先去沐浴了,剛才那種場合,自然是少不得也請了好些個彈琴唱曲之類的,這種場合肯定是避免不了沾了些胭脂味道,他自己聞著都及其不舒服,又怎麽可能帶著一身味道去見夏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