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言看何欣跑的氣喘籲籲,也沒急著問他,讓他緩了緩氣,這才問道,“出什麽事了?這麽急。”

何欣這才行了萬福禮回道,“正君,顧少爺生了,說是昨夜裏發作的,生了個雙兒。”說完還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小心的擡眼看了下正君。

夏榕聽說顧宸生了,本就有些疑惑,不是說預產期還要小半個月嗎。見何欣這副樣子,夏榕更是懷疑了,忙問道,“顧大哥那可是出什麽事了?”

“來回話的人是顧少爺身邊的人,顧少爺是被人推了一下,這才導致早產的。好在侯爺為您找的這些產婆都是各個有真本事的,而且肚子裏的孩子本就要足月了,再加上有侯爺之前送過去的半根百年野山參在。這一晚雖是兇險了些,好歹是母子平安了。”

何欣將從顧家來人那套的話,盡量一字不差的都學了一遍,但也模糊了推顧少爺的人是誰,就是怕正君聽了生氣。夏榕卻是迫切的想知道那人是誰的,顧大哥是有多想要這一胎且不說,要不是老天開眼,難也說不定會要了人命的,當下也不容何欣隱瞞問道,“是誰這麽歹毒的心思,來人可是說了?”

“推顧少爺的就是之前想爬陸少爺床的那個叫小玉的丫頭,本是一直被關在粗使丫頭房裏的,誰知怎麽就跑出來了,還出了這等事來。”

沈相言皺了皺眉,也想起那個叫小玉的丫頭來,當初他就覺得陸庭生對這丫頭處置的太輕了。就算這小玉是他娘賜給他的,有些臉麵在,但想要爬床就是打死也不為過。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看夏榕一臉的焦心,沈相言便替榕兒做了主張吩咐何欣道,“你親自去陸家莊一趟,帶上些補身子的藥材,在拿半根野山參過去。也算為你們正君表個態,想來陸庭生知道該怎麽做。”

“相公說的是,何欣你親自去一趟,仔細看看顧大哥的情況如何。”夏榕也是想到了,他頭一次慶幸自己現在借著相公,自己的身份和以往截然不同。顧大哥出了這種事,而且生的又是雙兒,他和陸庭生的母親肯定是要對上了,這種時候他身邊貼身伺候的人去上一趟,也代表了他們康寧侯府的意思,想來陸母做什麽事前,也會看在他和相公的份子上凡事多想想。

何欣行了一禮,欣然領命,“是,奴婢這就去。”

沈相言見何欣下去後,怕夏榕多想,便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往海棠院走去道,“榕兒勿要擔憂,來人不是說了,顧大哥和孩子都平安無事,隻要人都在就沒什麽大礙。榕兒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吃好睡好,把咱們家的小寶寶順順利利的生下來。”

夏榕知道相公是在關心他,也樂於回應,伸手環住相公的脖子,側頭靠在相公的肩膀處,微微點了點頭答應著,“榕兒知道,榕兒隻是還有些為顧大哥擔憂。可是榕兒又好慶幸,慶幸沒人會給相公你塞通房丫頭。”

“可不是,家裏有個小醋包在,相公我可是不敢招惹別人啊。”沈相言說這話的語氣充滿了寵溺和無奈,好像真是這麽回事是的。

夏榕聽了可不幹了,對著相公的胸口捶了一下道,“你才是小醋包呢,榕兒可不是。”

“對對,相公我是醋包,恨不得榕兒眼裏隻看得進為夫我一個人。”說這話的語氣雖是玩笑,但沈相言知道他這話說的極為認真,這也是他心裏最陰暗的一麵。幸而夏榕同樣的愛他,否則沈相言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雖然一開始隻是把懷裏的人當做來到這裏,融入這裏的一個責任,一個可以放任自己感情的另一半。但什麽時候開始,懷裏的人變的比自己還要重要,想要給他最好的,想要讓他幸福,讓他永遠離不開自己。沈相言不敢深想,這也是他找了這麽多穩婆,為夏榕生產做了這麽多的準備的緣由吧,他心裏一直怕著,怕夏榕生產時出任何意外,哪怕那種可能隻是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