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3)

就是從幹澀到微微裂開的唇中“啐”出一聲。再聯係近來蘇隱種種反常,但又說不上哪裏奇怪的行為,蘇喬近乎可以肯定,這人定是有什麼事隱瞞著她。

有什麼事是必須要滿著她的呢?和她有關係?

還是……和蘇起有關係……?

蘇喬想破了腦袋,也沒能得出個靠譜的結論。

最近的腦容量略不夠用,光是工作上的研究就足夠折騰死她半數的腦細胞。好在蘇喬也不是特別能鑽牛角尖的性格,這輩子光是鑽在蘇起那件事裏就足夠累了。

蘇隱洗過了澡便在隔壁的房間裏睡得死沉,既然不能從蘇隱這裏下手,改天去沢田那邊套套口風也行。

這麼想著,蘇喬便打著哈欠,存檔,關了筆記本後直接去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沒有親親在看此文QuQ

以後一般是周更。

☆、Ep.06

Ep.06

打算是那樣做的打算,然而在事件急轉,變故橫生之前,蘇喬並沒有機會再接觸到沢田綱吉。

那天之後蘇隱基本就跑沒影了,接送蘇喬的任務就轉交托到了林琮手裏,這個總是叼著煙的,不顯山露水的,來自林家分支血統的成熟男人,蘇隱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在奔波忙碌?林琮的回答四兩撥千斤,輕描淡寫地就揭過了話題不談,林琮他太過忠於蘇起、乃至蘇隱了,任憑蘇喬開啟扯淡釣魚模式,也愣是沒能從他嘴巴裏釣出半個字來。

氣急的時候反而不願說話。林琮打著方向盤,一邊分神看了她一眼:“抱歉,很多事不是隨你我意願的。相信你姐姐吧,她能處理好。”

蘇喬隻是抿了抿唇,別開眼。黑色的窗膜外透出這個城市夜晚柔和的側影,融入她的倒影中,蘇喬與光影撲朔處倒映出的自己對視。片刻後頭部靠向背後的軟椅背,閉目養神。

進入九月,病毒傳播越發厲害,流感又到了它肆虐的季節,醫院門診部每天都排起了長龍,一眼看去便覺心力交瘁。齊顏小姐則是因被拉去泌尿科坐鎮而感到了淡淡的憂傷,表示她實在太累了,累到不能再愛了,膝蓋一軟就扒住了蘇喬,成為一隻考拉中的異類——因為肛腸科女戰士真是一點兒也不萌。

蘇喬暫時還是心髒外科這邊的人,不用管這些。坐在辦公室裏敲打完醫療研究報告的最後一行字,留下日期和落款,蘇喬神經放鬆地長籲出口氣,齊顏恰時輪到休息,就趕著奔她辦公室裏來了,並帶來一個今年以來最可悲的病例的消息:

海洛因戒毒成功後複吸,劑量過大,救護車剛送來,血壓已瀕臨0/0kPa,瞳孔擴大,心跳、脈搏緩慢,接近於無。

這人被緊急送往搶救室,蘇喬跟著齊顏匆匆過去的時候,正好和狂奔的推床擦肩——那張被毒癮折磨得千瘡百孔的麵孔掠過眼底,然後直直推入緊急亮起紅燈的搶救室,被那扇雪白的、冰冷的大門,與外頭鮮活的世界完全隔開。

蘇喬她們以前並未接觸過此類病患,由聽說變到了近距離親眼所見,衝擊力不可謂不大。

癮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它無形無味,沉澱醞釀於每一秒,而你的思維,你的內心俱是漏洞,根本無從抵抗。據資料顯示,戒毒成功後再次複吸的人中,90%的人是單身,離異人士,或者失業、無業,徘徊在社會邊緣的人,加上家庭在成功戒毒後對患者的逐漸放鬆,人最耐不住的寂寞與孤獨感會隨著“癮”侵入神經與血脈,勾得人無可抵擋地蠢蠢欲動。

下午五點,這個人被蒙上了白布送到了太平間,哀樂已響,家屬仍沒有趕到。

晚上七點半,家屬姍姍來遲,在太平間撩開素白的布,見了離世者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