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家附近轉了許久,想著自家的日子,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去買了繩子,決心趁著夜裏楚家門口守門的倦怠的時候,自行了結在楚家門口。

好容易等到入夜,剛剛站定,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人拿下了。

拿下她的人極為熟練地捏開嘴確認口中無毒,方才封了她的嘴,又綁了手,散了她的頭發,將人帶到了楚家裏麵。

雖說已經是夜了,可楚家依舊是燈火通明,廳裏頭居然還坐著一個男人,正與楚音說著什麽。

何太太早已知道楚音是通過不正當的手段脅迫了陛下方才能成為皇後的,陛下心中對她早已厭煩不已,如今見她居然夜裏也敢與男人見麵,更是驚愕地睜大了眼,心中想著這女人果然是恬不知恥。也是,這樣的人方才能做出脅迫陛下的事,也不看看自家是個什麽出身,也敢肖想皇後的位置。轉臉看到廳中楚修,對楚修越發地不屑起來,這般縱容女兒與外男交往,也是心內藏奸之輩。

楚音看著被壓進來的何太太,也不驚訝,隻是笑道:“你身邊的人果然厲害,我隻是提了一句,這般迅速地就將人帶過來了。”

“那是自然。”於青說,“若是不厲害,我的位置隻怕也坐得戰戰兢兢的。”他淡淡地瞥一眼何夫人,問楚音:“這人就是今日來的那人?”見楚音點頭,他轉而去看何太太,問:“你過來之前,你家那位夫人,是怎麽對你說的?”

聽他這樣說,何太太心中固然是一驚,楚音已經嗔怪道:“原來你知道了,倒還嚇得我……”於青連忙道:“隻是略微在先生身邊派了兩個人,也不做其他的用處,照看一下先生的安全。”

楚修這才聽明白,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我身邊放人,不是太浪費了嗎?我也不是什麽大人物,我身邊……”胡言亂語了一通,於青也一直含笑聽著,等到楚修說完了,方才道:“先生太過自謙了。您是音兒的父親,確切說來,也是國丈,您也該有點架子才是。”

不知道為何,聽到這樣一句話,楚修一直以來都有些空落落的心情忽而就有了支撐一樣,看著於青倒是越發順眼了些。雖然原本就已經對他足夠滿意了。

“還是先問問這位何太太吧。”楚音在邊上說,“那位夫人如何,還是要落到這位身上來。”

一時間,眾人的視線就都落到了何太太身上。不同於初來時看上去還有幾分體麵的模樣,何太太如今的衣衫,倒是與她細微之間表露出來的身份相當了。真正半新不舊的衣服,卻不是錦衣,而是粗布衣裳,頭上的釵環也已經盡數拆下,隻是簡單地梳了發髻,用木質的發簪妝點了一下,耳朵上一點銀丁香,看著就不甚值錢的樣子。

被眾人的視線盯著,何太太不自覺地畏縮了一下,大約是想著反正已經是得罪了,居然大膽地叫了起來:“你這般私下拿了人過來,是違反了王法的!”說著視線落在於青身上,倒是被他的容貌震懾了一下,心道這男人當真漂亮,那楚音隻顧著圖人漂亮,也是個膚淺的。又想到正是這般膚淺的女人偏生走了狗屎運日後就要做皇後,越發地心中不忿起來,隻想著這番若是能將對方拉下來,也算是為這個國家做了一件好事。

越是這樣想,越是覺得自己理直氣壯起來。

於青聽了她這句話卻隻是輕輕地笑,扭頭對楚音道:“我看這人也不知道什麽,也無需與她多說,隻將那夫人釣出來好生懲治了就是了。而今看來他們說是不服,實際上也是不服我,覺得我年歲尚輕,想著壓我一頭,日後朝堂之上做他們的傀儡罷了。”

楚音笑道:“原本也不是想從她這邊知道什麽,隻是不想她為人所迷惑,白白丟了性命而已。”說著對何太太道:“我也不與你講什麽大道理,隻是留你住幾天,過幾天你再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