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此時這麽萎靡究竟是因為什麽。難道是因為他們倆同時大學畢業,人家已經成為了設計部經理,清歌還隻是個為找工作奔波忙碌的小豆丁兒?
“所以今天你去麵試的時候就成了她是麵試你的考官之一。”張恪傑淡笑拿起麵前的水杯喝了口潤了潤喉,沒想到自己被清歌這麽早叫出來就是為了喝白水聽傾訴,雖然被依賴被需要的感覺著實不錯。
“清歌,你是因為同屆的同學搖身一變成了麵試你的經理所以很難過嗎?”張恪傑這次不等清歌給出反應,首先猜測道。如果說清歌現在是萎靡鬱悶難過的,大概也隻有那麽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沒想到清歌隻搖了搖頭,然後歎了口氣,道,“那倒不是。我就是覺得同學四年都不知道她這個身份,還挺不舒服的。就是……哎,怎麽說呢,就是有一種不被信任的感覺。這感覺挺糟的……”
原來是這樣,可是清歌此時的情況為什麽聽起來這麽熟悉呢。張恪傑忍不住思忖起來,這種莫名的熟悉感,究竟來自哪裏哪件事呢?突然,張恪傑靈光一閃,恍然大悟。
清歌大學快畢業時,他們207宿舍發生的幾件大事,唯獨那個叫趙大毛的孩子對情況一無所知。最後知道時趙大毛的反應異常慘烈,細問起來竟然不是因為事情本身而生氣難過,卻是因為自己認定的朋友竟對自己三緘其口他們的事情,那種被隱瞞的滋味兒,想必非常難受。
此時此刻的清歌,原來也是因為那種感覺帶來的負麵情緒。
張恪傑心中了然,但也不急著安慰清歌。他伸手為清歌倒了杯白水,習慣性的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兒,然後透過兩片薄薄的鏡片看著眼前打不起精神的清歌,心下閃過幾絲心疼。
“我想,孫樂樂本意不壞。她這麽做的原因也許是害怕擁有的友情不再純粹,比如別人可能會全盤否定她的努力,隻把她得到的一切成果都歸功於她有個好父親。當然我明白你此時的感覺,可能你並沒把孫樂樂當做過命之交,但起碼也是交情不錯的朋友,四年了都沒從她口裏親耳聽到關於她這個身份的情況,突然之間知道很難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清歌並沒有馬上說話,他低著頭沈默了一會兒,然後才緩慢的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對張恪傑說的話表示認同,還是想通了別的什麽事情。
“學長,今天我是約了孫樂樂的,她大概一會兒就會來了吧。”
結果清歌顧左右而言他了,張恪傑不由的挑起眉,並不知道清歌是否是故意為之。但看著清歌一臉坦然,隻得告訴自己麵前這孩子不過是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了,應該不是故意轉移話題想讓自己也別再提孫樂樂那事。
張恪傑於是點了點頭,詢問清歌道,“你餓了吧?點點兒什麽東西先墊墊肚子??”言外之意就是孫樂樂做麵試官,還不一定幾點才會來到這裏跟他們吃飯。張恪傑心疼清歌萎靡的樣子,擔心清歌一會兒見到孫樂樂更沒胃口吃東西,所以才提議說此時就點點東西吃。
“我還不餓,今早硬是被我老媽塞了一肚子吃的,才肯讓我出門。”清歌想也沒想就連忙搖頭拒絕,說實話他早上吃的東西還沒消化完,會要跟孫樂樂一起吃飯其實是在出了永恒珠寶設計公司寫字樓以後收到了孫樂樂的約會短信。
張恪傑也不強求,他見清歌似乎並沒有繼續情緒低落,心也安了不少。
兩個人繼續在餐廳裏做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孫樂樂終於姍姍來遲。但她並不是獨自前來,而是帶了一個女伴一起。
見到張恪傑時孫樂樂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清歌也帶了一個朋友來。不過孫樂樂很快又笑了起來,“清歌,你看看你帶了一個朋友,我也帶了一個朋友,咱這像不像四人約會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