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來，看著一桌子菜，嚐了一口，很好吃。
印象中那個隻有三歲的孩子，已經長大了。
時間過得真快。
“你手藝真不錯。”他說。
“我爸不喜歡人多，窮毛病又多，做飯都是自己做，我媽那手藝，那水平，也就能勉強下咽，所以，一直都是我在做。”柑桔笑著，“爸爸，多吃點。”
賀青翰稍微愣了愣，語氣悠然，“她，還好嗎？”
“我媽？”柑桔舉起酒杯，抿了一口，咧著嘴，“這酒真難喝。”
“我媽還是那樣，跟十五年前沒什麼變化，也沒怎麼變老，跟個老妖精一樣。”他說，“爸爸你還放不下嗎？”
“你小子可真直白。”賀青翰說，“也沒有放不下，在星嵐待了這麼長時間，很多事情都已經看淡了。星嵐那裏，很適合修行，我原本就是一個修道之人。早已經不理會這塵世間的俗世沉珂。”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低聲笑了笑，“蕭冰合現在怎麼樣？”
“我爸那老頑固沒什麼好說的，典型的妻控。”柑桔說，“爸爸，咱們好不容易見一次麵，不要討論他們了好不好？”
“我很好奇，星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爸爸你為什麼一點都沒有變老，反而變得更加年輕了？”
賀青翰正在修行中，不喝酒，便切了一塊蛋糕吃。
“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有時間帶你去玩玩。”他說，“我沒變老，可能是因為星嵐的水質問題，那裏的星池很神奇，我去的時候病入膏肓，現在已經痊愈。不過，秦瀲灩他們隻用一天就恢複的傷口，我用了整整五年。”
“對了，柑桔你還記得惟妙惟肖？”
柑桔歪著頭想了想，“有點印象，不太記得了。”
畢竟，三歲的他，實在太小，好多事情都已經不太記得。
“惟妙惟肖也跟著我出來了，他們不想來這裏摻和，便在景城中玩。”賀青翰有些感歎。
時間過得真快。
隻是一晃，柑桔都已經十八歲了。
他蹙著眉，想了好一會，才踟躕地開口，“柑桔，你妹妹……”
“你說橙子啊，那家夥是個天生破壞狂，力氣特別大。”柑桔有些鬱悶，得罪了妹妹，比得罪了後院的猛獸都可怕。
“她被我爸媽給寵壞了。”
賀青翰嘴唇動了好幾下，“可不可以讓我看一看她的照片？”
“好啊。”柑桔翻出手機，找出橙子的照片。
賀青翰看到那照片的時候，突然釋然了。
他一直以為橙子是他女兒，畢竟，在當時那種情況，他記得他跟舒喻有過親密接觸。
後來，在星嵐的星池中沐浴的時候，被藥物控製的記憶也便清晰起來。
似乎，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跟她在一起過。
看到橙子照片的那一瞬，他就知道，橙子不是他的女兒，而是蕭冰合的女兒。
“真漂亮。”他的心情變得明媚起來，“跟她很像。”
“爸爸，你別昧著良心說話啊。”柑桔說，“橙子比我更像我爸，我家我媽最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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