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娘笑笑,開口說道:“奴家可不敢見怪啊,要不然指不定哪天就給人家殺上門去,奴家可沒有老祖這般法力,如何能夠抵禦。”說著還作出一副害怕神情。

笑和尚原本已是強忍怒氣,給許飛娘賠罪,沒想到她竟然還一副指桑罵槐之意,若不是師傅就在身旁,恨不得立馬上去給其一個教訓才是。

第十九章 妄言天機

綠袍實則對於今日之事早有預料,推算著煉製百鬼夜行圖太幹天忌,成就之時不是天地之劫,便是天機發動,轉來人劫。故此也是早早做下安排,先是親自去了一趟赤身教,知道鳩盤婆精擅煉魂分身之術,還特意帶了兩顆聚魄煉形丹以作見麵之禮。

這聚魄煉形丹乃是綠袍得自青螺宮玉匣之內,乃是昔年廣成子煉成的靈丹,對於凝魂聚魄,煉體塑形大有功效。

鳩盤婆見此靈丹自然大喜,知道此丹對於自己練就的煉魂分身之術大有裨益,也就毫不客氣地收下了。要知道魔教中人素來無利不趨,此番綠袍攜帶如此靈丹,一來二往之下,兩人便算有了交情。

所以當今天綠袍看見東海三仙齊至,千裏傳音鳩盤婆,她也是頃刻及至。

至於許飛娘倒也真是意外,看來正巧來拜訪自己,不想卻是遇上了這檔子的事情,出於同氣連枝之感,自然也不能球手旁觀。

不過即使許飛娘不是湊巧的路過,綠袍卻也不懼,蓋因他還另叫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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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以為公冶黃定然會點頭應是,不想他竟然又自有些驚訝的搖了搖頭,“貧道先前正巧在做每日功課,無曾有暇顧及外務,還要勞煩妙一真人為我講解一番才好。”

妙一真人這又不厭其煩得將先前綠袍渡劫起源經過大致稍稍講述一遍。

鳩盤婆和許飛娘二人,開始見到公冶黃,看此人已近飛升,法力高強定然要強出自己等人一籌,先還以為是峨嵋派的幫手,心中不禁有了許多憂慮。不想兩人朝綠袍看去,他此時竟然是滿臉笑容,心下裏甚是奇怪,莫非這道人還真是綠袍請來的不成。但此刻見及他一味隻與妙一真人說話,雖然業已看出兩方沒有瓜葛,但是卻明顯好似對峨嵋諸人更加以親近一些的意思。

就在鳩盤婆和許飛娘兩人東猜西想的時候,綠袍此時已然有幾分明了公冶黃的想法,不過卻也不在意,本來此刻時機就未成熟,若不是東海三仙殺上門來,自己絕然不會吃飽撐著,自找麻煩。畢竟現在一切都還不到時候,凡事皆需忍耐。

公冶黃聽完妙一真人所述之事後,沉吟一番,說道:“峨嵋派的諸位道友,已然是覺得綠袍所煉之物太幹天忌,日後定然會禍害眾生,對否。”

妙一真人點頭應道:“不錯,我輩所念,無非就是想將這場浩劫,先自消化於無形。”

公冶黃單手為禮又道:“道友慈悲,心胸廣博,我素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妙一真人笑道:“道友謬讚了,貧道所行也隻不過是略盡本心而已。”

“但是,此事如若按照道友所說,想必綠袍道友又自不會答應了吧。”公冶黃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妙一真人苦笑道:“我等僵持,盡皆為此。不知道友是否有何良策呢,還望指點一二。”

公冶黃臉上依舊是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此事貧道哪有什麼法子,不過就三位所說之事,貧道覺得還是有幾分不妥之處。”

妙一真人聞言正色道:“道友請將。”

“那貧道我也就不客氣了,一來,此事貧道也有耳聞,綠袍道友煉製此等法門之時,就如同赤身教主鳩道友那般,乃是窮極宇內厲鬼凶魂,並為曾傷及一人。二來,如若就此憑借一場天劫來妄定劫數,似乎也是欠妥。畢竟天道窮極,非我等之力所能盡明。正所謂: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等皆非天道,自然也就不能明了天道究竟如何。”

玄真子此時突然說道:“我輩所求,便是天道,為何不能明了。道友此時已然臨近飛升,難道還不明了天數如何,運道幾分。”

公冶黃一聽便知玄真子話中韻味,無非就是暗指現今天數,正道昌盛,峨嵋定然大興。不過公冶黃還是笑道:“非也,非也!以管窺豹,豈知全貌。古語有雲:失之毫厘,謬之千裏。天道運行孰非我等所能盡言。天機不可言,天機不可斷。”

玄真子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妙一真人突然擺手止住,隻得悻悻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