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老祖正在飲酒間,四顧轉盼,忽然發現坐於對麵的一位美貌少年道士,正在望著自己這邊,輕笑不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綠袍此番前來,就是為了結交同道,自然也是報以微笑回應。
那道士見到綠袍回應,好似極為高興,身形一縱,便淩空飄渡過來。身姿輕逸,翩若驚鴻,著實美極。眨眼間,已然身至麵前不遠處,綠袍老祖這時才赫然看清此人相貌,眉若橫黛,目似秋波,流轉之間隱含媚態,一張俊臉由白裏又泛出紅來。羽衣星冠,容飾麗都,休說男子,連女人中也少如此絕色。這道人才一靠近,諸人鼻尖便傳來一陣奇異溫香,令人聞了,從骨子裏升起一團溫溫燥陽之氣,自要心蕩神搖,春思欲活。
綠袍老祖聞及此香怪異,看看門人,除卻白慕真乃是冰晶之體外,餘者三人盡皆麵紅耳赤,似乎心神已然蕩漾起來。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正好借機給他們一個鍛煉。隻是有此番異景,綠袍老祖業已將來人猜得八九不離十,也不起身,隻是略微拱手為禮道:“來者可是巫山牛肝峽鐵皮洞的溫香教主,粉孩兒香霧真人馮吾。”
那道人聞言似乎略有驚容,隨即又輕笑一聲,點頭應道:“貧道正是香霧真人馮吾,隻是似乎從未與道友相識,不知道友現今何方名山修行,也可讓貧道瞻仰一二。”
“馮道友無需多做疑慮,你我從未蒙麵,在下隻是久聞真人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見到馮吾聞言似乎極為受用,綠袍老祖不禁麵色一笑,頓了一頓,複又言道:“在下蝸居百蠻山,業已數百載,向來少有同道。今日前來參加這紅蓮法會,也是想要多多結交一些同道中人而已。”
這馮吾乃是陰陽叟的師弟。陰陽叟雖然攝取童男童女真陽真陰,尚不壞人性命。馮吾卻是極惡淫凶,天生就陰陽兩體,每年被他弄死的健男少女,也不知若幹。
自從十年前與陰陽叟交惡之後,便在牛肝峽獨創一教,用邪法煉就妖霧,身上常有一種迷人的邪香,專一蠱惑男女,仗著肉身布施,廣結妖人,增厚勢力,真實本領比起陰陽叟相差得多。
他與烈火祖師、毒龍尊者、史南溪等俱是莫逆之交,自然聞得綠袍老祖凶名,而且更聽許飛娘前言,知道此老新近頗多奇遇,功行大進,法力之高,寶物之強,已然算得上是魔教中數一數二的厲害人物。
聽聞綠袍老祖素來不愛性欲之事,馮吾頓時將先前想要勾引這幾個外表宛若幼童的心思去了大半,神情頓時也恭敬了許多,萬一引得此老不快,自己可不是遭殃。略帶幾分獻媚的笑道:“原來竟是老祖法駕,萬望海涵貧道失禮之處。”馮吾本身實力算不得多麼高強,雖然比之一般修行之人尚可,但是跟綠袍這等魔教巨擎來說,還真就算不得什麼。他能與毒龍尊者等人勾搭上,也是憑借他其他的本領,所以對於他來說,恭順獻媚,本就是家常便飯,沒有什麼丟臉之處。
聞言哈哈一笑,綠袍老祖道:“馮道友莫要多禮,我等見麵,便算相識,來來來,若不嫌棄,就在我這邊坐下聊聊如何。”
馮吾自然不會放過傍上綠袍老祖這等大腿的機會,微微客氣一下,即便坐下:“那貧道就恭敬不如從命。”
此時兩廂言語一陣,鳩無華和隨引業已從那陣香霧的影響中脫離出來,隻是黎呈山畢竟還是修行日淺,不過天幸他法力還算不錯,僅是有些暈乎,未曾作出什麼醜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