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該是妾身,切莫搞錯對象喏調輕佻,內含曖昧的話語,卻是出自一女子之口。
司徒平聞聲抬頭望去,開始隻見一個綠點還在天際,不過眨眼工夫,來人相貌已然清晰可聞,赫然一位身著淡綠長裙、孔雀綠翎裘的美貌女子。頭上低低挽著個墮馬髻,又留出兩綹頭發嬌媚地垂在臉頰兩側。挽得鬆散的發髻上插著個鎏金穿花戲珠步搖,旁側垂著一串蜜蠟。一雙赤足,羊脂似的,淩空而行,卻好似如履平地一般,嫋嫋婷婷,顯得嬌媚風流而不失端莊。
綠裙女子好似察覺到司徒平的目光,偏側臉頰,淺淺一笑,勾勒出兩個小小的酒窩,紅暈飄飛,卻是讓人感覺到她的幾分清澀。那雙美目,好似月牙兒一般,靈動著,說不出的可人。
饒是司徒平早已心有所屬,忍不住卻還是被這女子笑容,搞得個滿臉通紅,羞澀的低下頭去。
綠袍老祖眉不抬,頭不回,朗聲笑道:“哈哈,道友好意,貧道不敢推托,且待忙完手中事宜,卻來與道友一見高下。”聲浪滾滾,宛若獅吼龍吟,在這無邊碧海波濤之上暢漾開去,連那半空飄來的浮雲也變了方向。
這聲音在司徒平耳中聽來,卻不啻是晨鍾暮鼓,一聲聲的敲擊心間,刹那間,好似明了了什麼,但仔細想想,卻又什麼都沒明白,唯一感覺。這頭腦思緒,卻是清晰許多。就連那嬌豔女子,現在看去,也好似少了幾分動人神采,心中卻是不禁有些奇怪,莫不是被師傅這一聲大喊,給嚇著了。
綠裙女子臉上雖然依舊笑意盈盈,但那雙可人的眸中,此刻卻是閃動著幾許怨毒地光彩。為了刻意維持魅惑之像。結果不留意敵人甚是陰險,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出招了。被剛剛一喝,心神震撼之下。所練的“天魔妙相”修為,至少損失三成。
綠袍老祖那一聲大喝,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門道在裏麵,卻也有幾分講究。因為蘊含了玄門上乘法力,尤能袪魔辟邪。
“寒泉道人,果真是好手段,好本事。對小女子。也是連個招呼都不打,便暗下毒手,此番作為。卻不該是正道行徑吧。”綠裙女子。柳眉輕皺。一臉垂淚欲滴之態,不明就裏之人。還真個以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哈哈……”綠袍老祖一陣大笑後,神色一正,“卻是貧道太過魯莽了,隻是著實不忍這位小友道心有礙,故此多言,還望道友見諒則個。”話中所說有礙,指的自然是司徒平。
此話一出,那綠裙女子,淺笑一聲:“寒泉道友,果真古道熱腸,隻是妾身,也隻不過與這位小友開個玩笑而已,沒料卻惹得誤會,看來這自作自受的苦果也隻能自己咽了。”言語中,卻是頗為調侃,似乎也是毫不在意,一切仿佛都隻是誤會而已。
但是,真的隻是誤會嗎?
頓了一頓,綠裙女子那如雪般無瑕的指尖,輕輕滑過臉側那綹烏黑如泉般的發絲。隻見得那綹發尾,在指尖繞出一個個地圓環,女子側著頭,滿臉好奇的問到:“這個一條條,好似蛇樣的,卻是什麼,看著真惡心,我看還是把它丟掉吧,要不要我幫忙……”好似問訊,又好似自言自語一般,話說著,指尖已然離開發際,作勢輕彈,隻見飛起一點綠芒,好似螢火一般,就向玄陰法陣上空飄去。
“不敢勞煩道友,這陰雷,貧道那些個東西,卻是無福消受的。”話音未落,綠袍老祖身後已然騰起一道銀光,翩若驚鴻,就著那點綠芒,一點一圈,便化作一團不及丈許地光球。緊接著,便聽見一聲悶響,就好似那被鍋罩扣住的爆竹。光球頓時暴漲三丈大小,不及片刻,又再次複歸原本大小。隻是與原先不同的是,那燦燦銀光中,清晰可見朵朵碧焰,上下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