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
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此顏色。
從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
校尉羽書飛瀚海,單於獵火照狼山。
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
戰士軍前半生死,美人帳前猶歌舞。
大漠窮秋塞草衰,孤城落日鬥兵稀。
身當恩遇恒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
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筋應啼別離後。
少婦城南欲斷腸,征人薊北空回首。
邊風飄飄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
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鬥。
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
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整個軍營已經開始操練了,喊聲戰天,氣勢不弱。我不禁黯然,真的,君不見沙場征戰苦。這些,都是保衛國家的好女兒郎。
“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凝和我一樣凝望著這浩大的練兵營。
玉溪在後邊付了馬車的錢也過來了,過來看看我倆都站著沒動,抓過一個士兵問道:“這位姐姐,請問一下,去主帥營怎麼走?”
士兵指指身後,“從這邊,然後左拐在第一個營帳就是了。”
玉溪謝過士兵,拉著我倆向士兵所指的方向走去“你們兩個嚇著了?”
凝先我一步掙脫玉溪的手:“嚇著什麼,風兒,你不覺得這樣的場景很熟悉嗎?”
我也從玉溪的魔爪中解脫出來,向下捋了捋袖子,出門新換的衣服,這一拽還不弄皺了。“沒有啊,我從來沒上過戰場?凝,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玉溪看著自己懸在空中的兩隻手,歎口氣。
凝站定深呼一口氣道:“什麼都想不起來,隻是覺得這裏的空氣都很熟悉。”
“那就不要想了,快走吧,天就黑了,一會兒起風了風沙大。”我看看凝,一身黑衣,立在還沒有完全黑下來的朦朧夜色裏,安靜的像個王子。
“對啊,對啊,沒想到這兒比京都冷那麼多,秋天剛到啊,幸好我們連冬天穿的衣服都備上了。”玉溪邊說邊搓搓手。“唉,應該就是這吧。”
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一帳子前,比旁的幾個要大不少,帳子是深亞麻色,有種厚重的踏實感。帳前兩個士兵各持一矛指向我們“來者何人?”
“在下林風,麻煩你通報一聲。”我一臉諂媚的笑。
凝用手肘捅捅我“幹嘛那麼笑?”
“電影裏邊都是這麼演的,我也想過過癮。”我隨口答一句。
“電影?”估計某個人的眉毛又全都擰到一起了。
一個士兵進去了,不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出來。
撩開帳子,居然是項顏。“玉溪,你也來了?”項顏直接忽視我和凝,直直的看向玉溪。以前在如風園,每次項顏去,玉溪總是借口走開,今天倒是撞上了。
玉溪麵上無一絲表情,“是,十殿下。”
那邊我還沒來得及看項顏的表情,上官雲笛已經給我披上了一件鬥篷,“外麵冷,快到帳子裏來”。
我們走到一半,上官雲笛看看還僵在原地的項顏和玉溪“快進來啊,你們兩個要是想凍死在外邊就站那。”
項顏站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雲笛,你們先進去,我還有話要跟玉溪說。”
我們就進了帳子,留兩個人在那。
我把鬥篷拿下來跨在臂上,真是塊好布,黑色的緞麵,深紅色條紋,摸上去滑滑的,軟軟的。
“那個,給你了,臭女人。”上官雲笛看我摸著鬥篷不說話。
我趕緊地過去,“不用,不用,我隻是覺得很舒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