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劃的很痛快淋漓,我覺得很好。
梅炎卻在門口咚咚的敲:“霜霜,不要泡太久,洗好就出來吧。”
我嗯了一聲,慢慢睜開眼,有些記憶即使想要忘掉,也是枉然。
我穿了他的浴袍出來,手裏拿著毛巾擦頭發。
梅炎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東西,他聽見我出來,抬頭瞥了我一眼,手裏的文件似乎沒拿穩,嘩啦啦散了一地,他頓了頓挪開眼睛說:“霜霜,把衣服穿好。”
我哪裏沒穿好了。他的浴袍太大,我就算裹緊了依舊露出大半個肩膀,我光著腳站在地板上,頭發上的水滴在腳背上,涼涼的。我想起蕭思危白嫩嫩的胳膊糾纏著路傾喬的脖子,我對梅炎說:“梅炎,我們上床吧。”
梅炎本來在喝水,聽我這樣說一口水嗆著了,咳個不停。我走過去,爬上沙發抱住他:“你不是讓我做你女朋友麼,我想好了,我做你的女朋友,我們上床吧。”
梅炎身子僵住,他並不看我,聲音裏還帶著一絲冷漠:“葉霜,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快去睡覺。”
我不放手:“我知道,我怎麼不知道,梅炎,你喜歡我麼,你喜歡我才讓我做你女朋友的吧,你喜歡我為什麼不和我上床?”
梅炎轉過身來把我抱入懷裏,他拿過我手裏的毛巾替我擦著頭發,他說:“霜霜,我就是因為喜歡你才不能這樣對你。你今天太累了,咱們不說了,乖,把這個熱牛奶喝了去睡覺。”
我覺得我做人做的真是太失敗了,以前我送上門去,路傾喬不要我。
現在我送上門去,梅炎也不要我。
我葉霜再厚臉皮,也不能不知羞恥。
我站起身說:“晚安。”
梅炎似乎鬆了一口氣,他拍拍我的臉:“乖,好好睡一覺。晚安。”
梅炎家的客房裝修的也是偏冷係,不過那張床可真大,我躺在上麵覺得自己和飄在大海上似的,前麵後麵都看不到岸,我好像被丟進了冰冷的海水裏,起起伏伏喝著海水,又苦又澀,我不會遊泳,隻能拚命掙紮,可是越掙紮,我就越往下沉,我抓不到一點東西,我四處胡亂的想抓住一點什麼,可入手間全是涼涼的海水,遙遙的,我好像看到不遠處有點點漁火,路傾喬正劃船朝我奔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會扔下我不管的。
他麵容焦急,嘴裏大聲喊著我的名字:“霜霜,堅持住,我這就來了!”
我說好,卻一張嘴又嗆了一口海水,我有些呼吸不暢了,可是路傾喬就要來了,我怕什麼呢?
路傾喬終於到了,他俯下`身朝我伸出手,他的手真好看啊,那麼修長,那麼細膩,他總是拿這雙手揉我的頭發,叫我傻丫頭。
如今,這雙手又要救我的命。
我也伸出手去,努力和路傾喬的握在一起。
可是突然間,四周大亮,白晃晃的光刺的我睜不開眼,我模模糊糊間看到那條船上還有路伯伯和媽媽,還有,蕭思危。
他們臉上都掛著一幅淡漠的表情,抱著胸,冷冷的看著我。
路伯伯說:“傾喬,把手收回來。”
媽媽說:“霜霜,你自己怎麼不能小心點?”
蕭思危挽住路傾喬的胳膊說:“親愛的,咱們快回家吃飯吧,菜都涼了。”
路傾喬看著我,臉上有痛苦的表情,他說:“霜霜,對不起。”
我害怕極了,我大聲的求著他們:“路伯伯,媽媽,求求你們,救救我啊,傾喬,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要死了,我要……”
我睜大了眼睛往下看,有黑色的絲帶纏上了我的腳踝,那麼緊,那麼疼,我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便被直直的拉入無底的深淵,我不停的往下落,往下落,那種感覺太可怕了,我想尖叫卻張不開嘴,四周全是刺耳的笑聲,還有婚禮進行曲的曲子,我害怕極了,死命的掙紮,我看到一雙眼睛在黑暗裏看著我,那麼深那麼深,我大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