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1 / 1)

一手拎保溫桶,一手抄進口袋裏,嘴角似笑非笑:“路總,真是稀客啊。”

我在廚房裏站了很久,房間裏很靜,隻有滴答的水聲和我淺淺的呼吸。

終於,我在外麵夜幕四合時,關上門離開了。

==============================================================================

秋葉竟然開始落了,我盤腿坐在宿舍的地上看著窗外不時隨著涼風飛下一片兩片的枯葉,算了算,時間過的真快。

曉曉和菜菜推門進來看到宿舍的滿地狼藉,驚悚的對視了一眼說:“霜霜,我們宿舍遭劫了?慢著,賊人竟然沒看上你?”

我不理她們,繼續整理我的東西,我不就是以前東西多些放的亂些隨意些嗎,我今天心情好想歸置一下,她們竟然還不能接受。

菜菜小心腳下一步一步挪過來,盯著我的臉說:“亂室佳人,你棄暗投明了?”

我點頭:“對啊,我不能一直毫不羞恥的拖累大家做我們宿舍社會主義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吧,我要做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我要做一顆釘子,哪裏有孔哪裏住,我要……”

曉曉扔過來一個抱枕:“不就收拾個東西麼,瞧你貧的。”

菜菜拿過來一個小木盒:“喲,這個好,瞧這做工可夠細的啊,霜霜,這是你葉十娘的百寶箱吧?”

我搶過來抱在懷裏:“可不是,絕不能讓你們這些臭男人搶了去。”

這個小木盒確實很精致,是路傾喬送給我的十八歲禮物,當時他自己悶在路伯伯的手工室裏一個多禮拜,終於趕在我生日前送了我這個盒子,用路伯伯的話說:“我們霜霜也從小丫頭長成大姑娘了,要有些珠寶首飾打扮打扮好嫁人啊。”

當時路傾喬就站在一旁,他潔白的襯衣上還有細碎的金絲楠木的木屑,他站在陽光裏,笑的溫潤如玉。

我後來才知道千金易得,一木難求。

可路傾喬為了我,求得了。當時他的眼裏那麼溫暖明媚,可是裏麵有沒有我,我從不知道。

現在想想,這麼多年,不過就是我自己一廂情願而自導自演的獨角戲而已,而路傾喬,是這場戲唯一的觀眾和導演。

我這個戲子,隨著他忽悲忽喜,可終究,留不住那刹那的芳華。他從未給過我任何承諾,從未向我表白過任何心跡。

葉霜,你究竟是傻到什麼程度才會認為路傾喬喜歡你呢?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個小木盒子裏盛滿了我對路傾喬的點點滴滴,滴滴點點,沒有任何珠寶,卻敵萬貫財富。

現在,我要去找個地方把它埋了。

我實在不忍心將它們付之一炬,我總覺得如果一把火燒成灰燼,那隨之灰飛煙滅的,還有我這18年的青春年少。

菜菜又拿起另一個小碎花蕾絲邊籃子看了看:“喲,這塊手帕可真夠別致的,你瞧右下角繡得這個梅子,哇塞,霜霜你哪裏得的這種珍品?我姨姥姥以前是蘇州有名的繡女,你別說,我覺得她的手藝都未必能繡出這個效果,可真形神兼具啊,而且這是雙麵繡吧,深入淺出的針腳……”

我沒好氣的哼了一句:“喜歡你就拿去。”

反正那一籃子都是梅炎的東西,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菜菜又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