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出去的,大家都站在門口和劉冉和趙宋青小兩口道晚安。
我打了個哈欠,外麵寒浸浸的,空氣清冷濕重,我清醒了不少,卻依舊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打盹,梅炎給我係好安全帶開車前,一路上車裏一直在放一首英文歌,一個男子反複的唱著一句,baby I want love to be loved byyou……
晚飯喝了一點紅酒,此時酒勁湧上來,我隨著路邊一閃而過的路燈竟然睡的香甜。
我隻依稀記得梅炎把我抱到了床上,黑暗中,好像有個人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說:“霜霜,這首歌我隻唱給一個人聽過。你這個傻丫頭啊。”
真是個好夢。
第三十二章
梅炎正坐在沙發上對著一本菜譜看的津津有味。
我咳了咳,握著手機對梅炎說:“梅炎,你再不送我回去,我同學就該報警了。”
剛才曉曉和菜菜在電話裏笑的喪盡天良:“哎喲,霜霜可要注意身體啊,不,不,我們說的是梅大帥哥的身體,你們倆破鏡重圓,你可不能太貪圖美色不心疼帥哥喲。”
你們聽聽,她們腦子裏都想些啥呀。
曉曉和菜菜還說:“你真打算要家庭主婦啦?現在校園招聘會一場接一場,還是有很多機會的,我們倆都有好幾個offer了,還沒拿準主意究竟去哪個好呢。
師兄也托菜菜傳話說,再不回去,老板就準備把我當培養基給滅菌了。
我落水在梅炎家養病這些天,梅炎好吃好喝的招待我,我也漸漸習慣他的陰晴不定,可我每次一看到梅炎,我總會想起他那天坐在劉冉家樓梯轉角抱著木吉他對我唱,would you ever let me down
would you ever let me down
我怕有一天,我也會很失望。
他的眼神專注的會讓人情不自禁的沉沒,我知道,那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甚至有些想起梅炎給我的那些若有若無的關心和曖昧就莫名的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我是個膽小的人。
我想起琳琳給我說起的梅炎的那些天南地北遍布全國全世界各個人種的粉紅知己們,想起琳琳說起梅炎分手時的狠心與決絕,想起他讓人顛倒世界的魅惑笑容。
我不敢說我一旦愛上了,能瀟灑與眾不同的全身而退。
我怕傷的遍體鱗傷,我討厭躲在角落裏偷偷舔舐傷口的狼狽和孤獨。
窗外的秋海棠都開始凋零了,冬天應該不遠了吧。
所以我說:“我該回去了,梅炎。”
梅炎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看了我很久,才點點頭:“好啊,那我送你回去。”
我嗯了一聲,心裏竟然升起一絲惆悵。
我不知道當年梁山伯送祝英台時,是怎樣的一個心情,估計更為惆悵吧。
我媽說了,長痛不如短痛。我怕痛,如果必須痛,我還是想選一個稍微不那麼痛的方式。
可是心底那酸澀澀的感覺,是為了什麼呢?
我瞧著梅炎那如點漆般黑亮的眸子,又覺得就這樣說再見,心底竟然無端的鬆了口
氣。
我終究是個沒有膽量的人。
所以一路上我就懷著這樣一種又有些惆悵又有些輕鬆的心情吃了幾個棒棒糖之後一直默默無語,梅炎也難得沒教訓我奪走我的棒棒糖,他沉默的開著車,開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我叫了停:“我就在這下吧,進去被別人看到不好。”
他開著那樣招搖的跑車,我不被人肉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