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他們在說什麼啊?
梅炎俯下`身來給我擦眼淚,他說:“你這個笨蛋,電影就是電影,有什麼好哭的。”
很多人都客氣的過來和梅炎打了招呼才離開,範如臻和一些人等在一邊,我看他們都看著我,我不好意思的躲開了梅炎的手指,自己抹了兩把淚說:“可是他死了啊。”
鍾瑞陽帶著他的小明星也笑嗬嗬的過來:“阿炎,今天是我的錯,我要是早知道才不會把票給那小子,是兄弟對不起你,要不咱們去喝一杯?”
梅炎依舊俯著身看我,聽到他那樣說,微微回頭看了一眼。
鍾瑞陽卻如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似的,拉著他的小明星飛奔了:“阿炎你先忙!算我沒說!兄弟改天再賠罪!你先忙!你先忙!”
他臨走還不忘叫著範如臻他們:“你們還杵在那幹嘛,當電燈泡啊!”
我聽範如臻說:“一會兒還有慶功會和……”
鍾瑞陽一把拽走了:“慶功會?這還不算慶功會?!”
劇場裏隻剩了我和梅炎,兩邊亮了一排暖黃的小燈,中間大部分都籠罩在似明非明的黑暗裏,我和梅炎並排坐著,前方的大屏幕已經靜止,我才終於瞧見兩旁張貼的海報,俊美的男主角倒在血泊裏,遙望著,似乎能看得到那個坐在梳妝台前,嬌羞甜美的小新娘。
蔣恒說,愛情的宿命,是悲劇。
我將手裏的手帕展開又疊上,疊起又展開。
梅炎一直坐在我身旁,未說一句話。他身上有好聞的須後水的味道,整個劇場靜的出奇,我能聽到梅炎的呼吸聲。
我抽了抽鼻子:“梅炎,這塊手帕你又從湖裏撈上來了?”那塊手帕角上的梅字被我用紅墨水添了一朵梅花,歪歪扭扭的筆跡。
梅炎的臉籠在黑暗裏,我聽到他嗯了一聲。
我說:“這朵梅花我畫的可真夠醜的。”
梅炎沒有接話,他問我:“霜霜,這手帕你還給了我,現在又在你的手裏了,你還要不要還我?”
我啊了一聲,這人號稱B市最有錢的鑽石王老五,為了一塊手帕竟然對我窮追不舍,真是的。
我揉了揉說:“這個都被我弄皺了,我再買個新的給你好不好?”
梅炎似乎輕輕笑了一聲。
我又拿手帕擦了擦鼻涕。
梅炎側身低頭看我說:“還在哭呐?”
我搖搖頭:“哪有,就是覺得很難過。”
梅炎在黑暗裏點了一棵煙,紅紅的火光在黑暗裏忽明忽暗,我聽到梅炎說:“為什麼會難過?霜霜,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小姑娘究竟喜不喜歡男主角?如果她隻是被他感動了呢?因為長久的依賴才產生的感情,那並不是愛情,如果是這樣,那個男人在最幸福的時刻死掉,未必不是好事。”
我聲音依舊有些哽咽:“怎麼可能?你瞧那個小姑娘的表情,那麼幸福,那麼期待,那些能是假的嗎?”
梅炎歎了口氣,深深吐出一個煙圈,他說:“霜霜,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小姑娘之前深愛的那個男人又回來找她,如果是你,你會跟他走嗎?”
第三十四章
我會嗎?如果是我,路傾喬回來找我,我會跟他走嗎?
梅炎的眸子在深夜裏瀲灩晴光,卻又帶著一絲玩味和恐懼。對未知答案的恐懼。
問題是什麼,我現在也漸漸清楚了一些。
我起身蹲在梅炎腿旁,下巴擱在他的腿上,我氣鼓鼓的瞪著他:“梅炎,你這個混蛋,當年我在小河邊拿著大白兔等了你那麼久,都害的我感冒了,你以後要是再敢放我鴿子試試。”
梅炎卻沒有笑,一般我裝出這幅色厲內荏的模樣大家都會笑的,可梅炎卻表情很是嚴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