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站起身:“路傾喬,我還要等你陪我放煙花呢!”
我媽在身後嗬斥:“霜霜,不要添亂。”
我不理,推開門追出去,有風雪灌進來,路傾喬黑色大衣上已經落了一層,他見我追出來,停下急急的腳步,站在風雪中,回過身,慢慢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頰淡淡的彎了彎嘴角說:“乖,不要……等我了。”
第五十章
我躺在床上窗外那一輪明月皎潔清亮,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梅炎,你那裏能看到月亮嗎?你看到月亮也會想起我麼?
我翻了個身,讓自己隱在黑暗裏,苦笑了一聲,葉霜,你說過自己要好聚好散來去自由的對不對,不要哭對不對……
不就是個男人麼……
怎麼還哭呢……
第二天醒來,有明媚的陽光打在床上,我掀開眼,入目便是窗台上一字排開的小瓷豬,粉嘟嘟,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似乎都張著小嘴衝我召喚。我光腳一下跳下床,奔到離我最近的那頭小豬旁邊,將罐底的塞子拔開,嘩啦啦的有大白兔躺滿了手心。
那些大白兔有柔和的光,一路照進了我的心裏。樓下有叮咚的門鈴在響,我望著窗外整個世界的喜氣洋洋,心裏忽然湧出欣喜。
我拉開房門一路飛奔下去:“我來開門!”
清晨,整個家裏還靜悄悄的。
睡在壁爐旁的小霜霜被我的腳步驚醒,睡眼朦朧很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打了個哈欠。
我嘩的一下子拉開了門,門外寒風陣陣,夾雜著枯黃的樹葉,睡衣下擺被掀起,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梅炎站在門外,穿剪裁合體做工精美的黑色大衣,圍米色格子圍巾,他見我開門,很是優雅的摘下頭上的黑色禮帽,衝我微微揚了揚唇角:“葉小姐,好久不見。”
不過兩天,48小時,2880分鍾,172800秒,這個人再站在我麵前,卻好像初次見麵那樣生疏和禮貌。
他嘴角揚起了最美的弧度,卻沒有渲染到眼睛絲毫,那雙眸子,冷冰冰的,拒人千裏之外。好像君臨天下的神祗,卻也一樣的冷漠。
這樣彬彬有禮的梅炎,我不認識。
一口冷氣吸進去,我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我拿手揉揉鼻子,才發現手心攥著一把大白兔,我笑眯眯的將手攤在他麵前:“梅炎!你瞧!好多大白兔!”
梅炎看也沒看,他好像一點都不敢興趣,倒是小霜霜聽到梅炎的聲音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尾巴搖的都快掉了。脖子裏的鈴鐺響個不停。
自從我來到,我還沒見過這麼諂媚的小霜霜。
我很鄙視它,因為我從來沒有受到這樣的待遇,我拿著手裏的糖也去討好它:“乖,吃糖糖。”
小霜霜很不屑的從鼻子裏哼了口氣,轉臉又繼續往梅炎身上撲去了。
色狼。不,色姑娘。
可梅炎卻似乎很享受小霜霜親昵的接觸,它那濕噠噠的舌頭在梅炎手心裏舔阿舔的,梅炎看它的眼神溫柔的和汪水似的。
我很挫敗,我拽著梅炎的衣角說:“喂,梅炎,我才是你女朋友好不好?”
梅炎拿手揉著小霜霜的頭,聽我這樣說,轉臉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裏凜凜泛著冰,好像我是陌生人一樣,有腳步聲在樓梯口停住,我媽遙遙的站在那裏笑:“梅先生,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呢?”
梅炎忙恭敬的叫了聲:“伯母。”
他領著小霜霜進去了。
我看著他,覺得我不是陌生人,梅炎才是陌生人。我不過短短兩天沒有見到他,卻覺得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