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1 / 2)

在地,情知費德興一死自己勢單力孤,再鬥下去絕無好處,怨毒地盯著流雲沙道:「流雲大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怎麼想的騙不了我!」

流雲沙蔑然一笑道:「這句話我也想對你說——祁講書,莫要在這兒裝腔作勢了,何不亮出你的真正手段,讓老夫開開眼界?」

祁舞婷一愣,以為流雲沙在趁機譏諷自己人盡可夫的床上功夫,娟秀的麵目陡轉猙獰,也不怕身沾劇毒,抱起費德興的屍首一言不發沖出了八角亭。

對此裴潛漠不關心,他正津津有味地一遍遍仔細點數從老山羊那兒贏來的一千三百兩彩頭,順手揣進懷中滿載而歸。

對裴潛來說這樣的決鬥根本就跟兒戲差不多。真正的玩毒大家,又豈會明刀明槍地放馬過來,跟你麵對麵的單挑?所有的步驟都會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完成,惟一知道使毒大家存在的時候,就是中毒倒下的那一刻。

這道理他沒告訴費德興,更沒告訴對方:世上最毒的人,也比不過世上最毒的心。

至於往後怎麼辦,費德樂聞訊後又會如何,裴潛現在不願去想——一個人如果想的太多,那就什麼事都不敢做,到頭來隻能庸庸碌碌永遠被人踩在腳底下。

他走出百草園的大門,兩旁的人們投來了敬畏的目光。就在一刻之前,他們以為進去的這個年輕人會被抬著出來。而現在,他非但自己走了出來,還把號稱雲陸十大用毒大家之一的費德興給活活毒死在八角亭中!

許多人開始重新評估裴潛的能力與背景,畢竟誰都怕被不明不白地毒死。

百草園外的山坡下,有一個人已在那裡佇立良久。他本該坐在天陽洞裡又或蒞臨八角亭,第一時間觀看到這場對決的結果。但他卻選擇獨自站立在山坡下,等待那個從百草園裡昂首闊步走出來的人。

看到他,裴潛不得不停下腳步草草抱拳施禮道:「裘院主!」

裘火晟露出笑容,說道:「段老弟,我就知道從百草園裡活著走出來的一定是你。」

裴潛不鹹不淡地敷衍道:「院主大人的期許,卑職愧不敢當。」

「怎麼,對我和流雲兄滿腹怨氣?」裘火晟不溫不火,親熱地將那隻製造出荼害千百生靈的雲中雷的大手搭在了裴潛的肩膀上,說道:「老夫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不過,流雲兄這麼做,也是另有苦衷。」

「我們需要的是一個頂尖的用毒人才,才能完成‘天陽洞計畫’所賦予的重大使命。」裘火晟將裴潛引入林中,徐徐道:「所以我和流沙兄設下這樣一個局,就是要看看你在毫無準備的情形下,能否戰勝費德興全身而退。果然,你沒有令我們失望。段老弟你可知道,從你邁出百草園的第一步起,就已經被默認為‘天陽洞計畫’的核心人物之一了!」

裴潛心中暗吃一驚,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天陽洞計畫」這個名詞,意識到自己正在一步步接近天陽洞,嘴裡卻牢騷道:「我不管什麼計畫不計畫。裘院主,你明早就會接到卑職的辭呈。這副講書……該是副學侍了吧,老子幹不了也不想幹!」

裘火晟哈哈一笑不以為忤,心想這小子要不發飆才是真的心裡有鬼。

他抓著裴潛的胳膊道:「副講書算什麼?凡屬‘天陽洞計畫’核心成員,都是兵部保奏在案的正四品以上官員。雖說暫時不能對外公佈,但在兵部和吏部的檔案裡,早已登記在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