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兄,幫幫忙,也該輪到你替我背回黑鍋了。咱們一報還一報,從此互不相欠。何況你就是內鬼,老子揭發你也並不冤枉。」
正在此際銅門已被鮑國庵用腳踹開。裴潛倒地虛弱地呻[yín]道:「救命……有內奸!」
眾人見到屋裡景狀大吃一驚,卻聞到屋裡飄出的刺鼻藥味,急忙屏住呼吸往後退避。裘火晟叫道:「快,把門關上!」
丁昭雄揮出袍袖,蕩起一股勁風將銅門閉合。裴潛見裘火晟等人由於懼怕屋中的毒粉蔓延,將銅門急速關閉不驚反喜道:「這幫傢夥果然貪生怕死沒敢進來,說不得老子要賭上一把了。贏了通殺,輸了嗝屁,再沒第三條道兒好走。」
他略微平復緊張心緒,卻無法得知銅門另一邊的人正在想什麼,做什麼?趕忙加緊佈置,要將這場遭遇戰現場偽造得天衣無縫。
忙完一通裴潛迅速奔到門後,身子靠坐門邊,微合雙目定了定心神。賭了!他猛然舉起拳頭!!!開始砸門,一邊砸一邊叫:「快開門,是我……救命啊!」
砸了十幾下,銅門陡地開了一條縫隙,鮑國庵屏息探臂抓住裴潛的胳膊,將他死命一拖拖到門外。「!!」銅門重重關上。流雲沙一馬當先沖到裴潛跟前,急切道:「段老弟,這是怎麼回事?兇手是什麼人?」
裴潛驚魂未定,低喘道:「是裘翔桐……不過卑職已經將他毒死。」
他暗中留意流雲沙的表情,發現這位院監大人悄悄和身旁的丁昭雄交換了一個眼神。倒是裘火晟驚怒交集道:「你說什麼?!」
裴潛苦笑道:「卑職不敢隱瞞,事實確是如此。午飯前卑職帶著配製妥當的藥粉來見大人,卻發現這些護衛死在了門外。我大著膽子推開門,裡頭空無一人。」
鮑國庵流轉體內真氣,發現並無中毒反應,遂放下心來,問道:「空無一人?」
「是,卑職也感到奇怪,就想退出屋外召喚護衛。誰知裘翔桐突然從櫃子裡沖了出來,舉劍刺傷卑職。」裴潛道:「卑職奮力抵抗,卻被他堵住銅門無法脫逃,怎麼喊也不見門外有人答應。」
裘火晟黑著臉道:「這門足有三根手指厚,你在裡頭就算叫破嗓子也是沒用。」
裴潛繼續道:「卑職拚命灑出毒粉,終於將他放倒在地。本想加以施救,好留個活口……」他頓了頓,瞅了眼裘火晟道:「將來也好交給裘大人親自審問。」
裘火晟的臉色稍稍和緩,鮑國庵代問道:「那他怎麼死了呢?」
裴潛麵湧怒色,脫口道:「丟他……我剛走近,就被他從腰間射出的毒針刺中,摔倒在地。等緩過氣來,裘翔桐也已經死了。」
流雲沙細細聽完,說道:「段老弟受驚了,我這就命人送你出洞醫治。但裘大人屋中的毒粉如何消解,還需要你來告訴我們。」
裴潛道:「所有毒粉的藥性和化解之方,卑職都記錄了下來。隻需用解藥中和,三個時辰後即可無事。為保險起見,最好再撒上一層石灰粉。」
丁昭雄道:「事不宜遲,就麻煩鮑隊長立即護送段大人出洞救治。」
鮑國庵躬身領命,自己卻不敢再碰裴潛,招來兩個護衛將他背起。
忽聽一個國子監要員開口道:「假如這位段兄沒有說謊,那死在裡頭的裘翔桐,便是楊明雄同黨無疑。裘院主、丁主辦,這事你們必須一查到底,給朝廷個交代!」
裘火晟心頭一凜,一麵是惱怒在京師要員巡視之際天陽洞裡出了這麼樁醜聞,另一麵又在慶倖火藥的圖紙配方並未放在屋裡,急忙欠身應道:「是,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