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雙眼睛,哪怕他是個變戲法的都沒用。何況斟酒倒茶天經地義都是這些陪酒姑娘們的事,自己若搶了人家的活兒來幹,不知得遭多少白眼。
酒裡頭不行,往菜裡下藥就更沒門兒了。藥粉又不是胡椒麵,既要添香還要別人沒察覺,還真不容易。
正在他苦⑥
酒桌上山珍海味,碗碟鋪排,惟獨不見一碗剛才下過藥的海鮮魚翅羹。
老山羊也發現了,他邁著醉步坐回位子上道:「湯呢,那夥計不是把湯端來了麼?」
鮑國庵笑道:「老和,你喝醉了吧,哪兒有湯?我剛催過,一會兒就上來。」
那碗海鮮魚翅羹到哪裡去了?裴潛直想滿樓貼上尋物啟事,瞧瞧是哪個王八蛋半路截殺,竟然敢搶走專為裘院主準備的魚翅羹。會不會是夥計暈頭轉向,送錯了地方?他的心一凜,說道:「我再去催一下。」
「你都快走不動道兒了,」尤若華笑著起身,「還是讓我去吧。」
大哥,就算你想拍馬屁也請先看看地方好不好?何況老子不過是個從六品的副學侍,也犯不著勞您大駕吧?
裴潛都快急哭出來了,忙摁住尤若華道:「尤大人坐,還是卑職去問吧。」
正在兩人拉拉扯扯的工夫,突聽隔壁包間裡有人推開房門驚怒叫道:「夥計,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人全都倒下了叫也叫不醒?」
這邊的人聽得一愣,流雲沙問道:「孫講書,出了什麼事?」
那姓孫的講書忙道:「流雲大人,您說怪不怪?馬大人他們剛才還好好的,可喝著喝著突然一個個都睡了過去,卑職怎麼喊都不見答應。」
裘火晟還沒反應過來,笑道:「那是他們喝多了。給老子拿涼水來把老馬澆醒。」
裴潛和老山羊悄然對視一眼,曉得出大問題了。十有八九那碗海鮮魚翅羹被夥計端進了馬炳權的包間,讓那些人稀裡糊塗做了替死鬼。
裘火晟在眾人的簇擁下擠進隔壁的包間,叫道:「老馬,這麼快就倒下了?老夫還沒跟你拚酒呢!」
包間裡包括馬炳權在內的七名食客,或靠倒在椅背上,或趴在桌子上,還有兩個劃拉到了樓板上,鼾聲此起彼伏,對裘火晟的調笑置若罔聞。
桌上隻剩下一半的的海鮮魚翅羹還在冒熱氣,另一半去了哪兒已不用裴潛費神多想。他很想飛起一個窩心腳,把那個送湯的夥計給踹出八百裏,更想有人能一腳先把自己踹飛八百裏,趁眾人反應過來之前逃得越遠越好。
「咦,老馬他們也點了海鮮魚翅羹?」鮑國庵還在傻兮兮地追詢這個無聊問題。
掌櫃的聞訊趕至,急忙道:「是,這道海鮮羹馬大人和段大人都有點。」
現在,裴潛想踹的不再是夥計,而是馬炳權。
「有點不對勁兒。」丁昭雄捏開馬炳權的嘴巴,仔細看了看他的舌頭,又翻開眼皮瞧了兩眼,說道:「好像是中毒了。」
掌櫃大驚失色道:「中毒,不可能啊?上來的每道菜小人都是親自把關的。」
一下子,似乎所有人的酒都醒了。流雲沙轉過頭望向孫講書,問道:「這桌上的酒菜,你都吃過了?」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