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要抓活的。」
秋千智領首,身影隱沒在樓頂後方,唐胤伯緩聲道:「閣下弄錯了,她是唐某的侄女兒,你想要錢,倒也好商量,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令師是誰?」
裴潛牢牢製住懷裡的粉豹,靈覺感應到上百的天狼弩手,正迅速向院子四周圍攏,顯然唐胤伯是故意拖延時間,好等院外佈防妥當而已,更麻煩的是,這傢夥已經看出自己的師承套路,當即嘿然道:「明知故問!」
唐胤伯的眉宇稍稍往上一抬,瞅了眼衣衫不整滿臉,化著胭脂水粉的少女,打心底裡升起一縷鄙夷,冷哼道:「他在哪裡?」
裴潛清晰地覺察到唐胤伯的神情變化,曉得自己手裡的這麵肉盾並不怎麼管用,說不定唐將軍正想藉此機會大義滅親,甩了這燙手的肉包子呢。
「老子賠本送美女,誰撿誰得機不可失!」他心念陡轉,隔著麵罩在柔骨美女的臉蛋上惡狠狠親了口,再將她的身軀往後飛拋道,隨即抓起落在地上的擂鼓甕金錘淩空掄出,嗚嗚生風擲向正前方的院牆。
在裴潛身後的弩手惟恐誤傷柔骨美女,動作稍有遲疑,而正前方的弩手看到大鐵錘這麼兜頭蓋臉砸了過來,趕忙下意識地閃躲開去。
擂鼓甕金錘砸開圍牆,裴潛趁勢向東沖去,這時才聽到身後弓弩聲響起。
「抓活的!」唐胤伯麵沉似水,身形如一羽巨隼從後撲襲裴潛。
可弩手以為將軍想要活口,便不敢再用箭射,裴潛趁機禦風疾馳,在黑夜裏拉出一道如煙似霧的殘影,反把唐胤伯越甩越遠。
眼看前方就是將軍府的外牆,牆頭上卻佇立著二十多名如狼似虎的侍衛,裴潛身子往上拉升,想從這些侍衛頭頂掠過,不料背後「砰」地一記悶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爆了。
心知要糟,裴潛全憑本能閃躲開去,猛感小腿肚子一股劇痛鑽心,一顆從火龍銃裡噴射出的鉛丸,已穿透擴體罡氣打入他的肉裡。
裴潛丹田真氣一泄往下急墜,二十餘名侍衛蜂擁而上,人人想生擒活捉立個頭功。
他強忍痛楚,從袖口裡取出一張得自報國寺雄遠方丈煉製的火靈符,真氣一吐引發符力,火靈符爆碎,釋放出近百個拳頭大小的血紅火球。
二十多個侍衛首當其衝,被這道名為「千江有火千江月」的火靈符轟得焦頭爛額,死傷過半,再也無力阻止裴潛越過外牆消逝在街對麵的小巷裡。
唐胤伯沖著裴潛的背影又發出第二記火龍銃,鉛丸打在巷口的土牆上火星四濺。
這時他才落定在牆頭,情知已追不上裴潛,眸中掠過一縷怨毒失望之色,側臉對另一邊剛趕到的秋千智道:「你立即去段府走一趟,告訴他老夫人和鈴鐺姑娘被劫的事。」
秋千智看著裴潛消失的巷口,緩緩頷首道:「他的腿上有傷。」
一瘸一拐摸到自家的院牆外,裴潛來不及處理傷口,提氣就準備往裡頭蹦,突然他身形急轉,左掌劈出,一道虛無飄渺的黑影無聲無息地欺近,麵對裴潛劈來的掌刀,既不閃躲也不招架。
裴潛的左掌驀地凝定在距離那人鼻樑骨不到三寸的半空中,在微微停頓之後,他翻過左腕用巴掌往那人的麵頰上輕輕摸了下,卻被對方一把刁住腕子往外掰轉。
裴潛疼得齜牙咧嘴不敢出聲,急忙施展傳音入密告饒道:「我是看你有沒有發燒。」
那人低哼聲鬆開了裴潛手腕,也是用傳音入密道:「夜闖將軍府,你好大的膽子。」
裴潛揉揉發紅的手腕,咬牙切齒道:「老子沒閒心跟你磨牙,還得趕緊回去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