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1 / 1)

了,保證會給你一個驚喜。」

錢沛的最後一根精神支柱徹底崩塌,悲哀道:「他會給我驚喜?驚恐還差不多。」

第七章 宴遇

一夜平安,錢沛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也不知莫大可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他起床後洗了個澡喝了碗粥,穿戴整齊準備空著肚子到曾神權的府上大吃一頓。剛出門,就見莫大可騎著馬帶著十幾名金吾衛沿著巷子走了過來,遠遠招呼道:「阿龍老弟,我來接你一塊兒去相府。」

這混蛋幹什麼沒事也獻殷勤,難道真是怕自己被玉清宗的殺手一刀宰了?錢沛翻翻眼睛,坐進自家的軟轎,莫大可隔著簾子問:「壽禮準備了沒?」

「前朝大畫家李進的《鬆鶴長春圖》,」錢沛舒舒服服靠在車座上,又把聲音壓得極低道:「昨天下午花了二十兩銀子在天津橋古董攤上買來的。」

「假的?」莫大可皺了皺眉,「萬一被人看出來,你小子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沒事兒,」錢沛滿不在乎道:「今天去相府送禮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誰會注意到這麼一幅畫?你別替我操心,還是想好了該如何做好老子的安全保衛工作。」

兩人趕往位於玄武大街上的文昌侯府。大約還差一裡地,錢沛的馬車就動不了了。

街道上站滿金吾衛和永安府的捕快衙役,包括京師的繡衣使也來湊熱鬧。裡三層外三層的設卡,足足花了小半個時辰才如烏龜爬般來到相府門前。

用「當朝第一權臣」來形容曾神權亦毫不為過。他不僅是本朝的開國元老,受封文昌侯加掛相印,而且長女曾蘊荃早年入宮為妃,正是唐王的生母。有著這麼幾層關係,再加上曾神權本身又是與智藏教分庭抗禮的玉清宗俗家第一人,都鑄就了他如今權傾一方,威壓朝野的無限風光。

尤其是十年前身為左丞相的他,一舉鬥垮了當時的右丞相武陽侯裴中書。直至今天,右丞相的寶座還一直無人坐穩(無人敢坐),曾神權從此一家獨大總攬相權。

當然曾神權也會居安§

錢沛改變主意,問道:「明天上午行不行,下午我真的有事要辦。」

曾蘊嘉輕笑道:「那說定了,明天一早咱們在永泰門碰頭。」

錢沛點點頭,感到迎麵有兩道殺得死人的怨毒眼神射來。不用看,他也知道是那位石公子妒火中燒,小小年紀就學會吃醋了——那就再給他來個火上澆油吧。

錢沛不經意地伸腳踩住了曾蘊嘉的裙擺。曾蘊嘉立足不穩往前拌倒,錢沛手疾眼快攔腰將她摟住道:「小心!」

溫柔的眼神,有力的臂彎,還有那隻托住自己腰肢的溫暖大手……

情竇初開的小丫頭心頭有如鹿撞,軟倒在錢沛的懷裡嚶嚀道:「阿龍大哥——」。

藏在月亮門洞後頭的石冠達忍無可忍,跳出來嚷道:「姓阿龍的,快放開你的髒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非禮我表妹,你找死麼?」

錢沛笑吟吟瞅著這位二世祖,卻把曾蘊嘉的小蠻腰摟得更緊了。「石公子,我很不理解你的想法。莫非我眼睜睜看著你的表妹摔倒在地上,才算有禮嗎?那好,我放手了!」突然鬆開曾蘊嘉,朝石冠達一攤雙手。

曾蘊嘉嬌軀驟然失去依託,下意識地抱住錢沛的腰,驚呼出聲。

錢沛無奈地朝石冠達聳聳肩膀道:「你都看到了麼?不是我非禮她的。」

曾蘊嘉又羞又氣,站穩身子沉下臉道:「石冠達,你想幹什麼?」

石冠達臉色發白,捏緊拳頭又想到錢沛的厲害,恨聲道:「番鬍子,等著瞧!」率著一幹小弟忿忿離去。

曾蘊嘉氣得嬌軀發抖,錢沛道:「不要生氣,他誤會你和我了。等有機會,我會向石公子解釋清楚。」

兩廂對比,曾蘊嘉越發感到一個通情達理,細心體貼;一個狹隘莽撞,淺薄無知。由衷道:「阿龍大哥,你真好。」

錢沛笑了,笑得連自己都覺得有些虛情假意、言不由衷。好在府門外突然響起喧天鼓樂,有太監的尖細嗓門在唱道:「聖駕到——」

你們的皇帝來了,」錢沛握住曾蘊嘉的小手道:「令尊好大的麵子。走,帶我去瞧瞧,貴國的皇帝長得是什麼模樣。」

曾蘊嘉心裡怦怦跳開,也不知是自己牽著錢沛,還是這傢夥在拉著他,肩並肩往正廳方向走去。遙遙就望見正廳外黑壓壓跪倒一大片,那些四五品的官員被擠在後排,扯嗓子恭頌道:「吾皇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千歲——」

在禦林軍和大內侍衛的簇擁護翼之下,一位年過花甲身材消瘦的黃袍老者由兩名太監攙扶著緩緩走近。他的麵色有些憔悴蒼白,但目光冷利不怒自威,臉上雖含著一縷笑容,可笑容後麵有令人難以預測的恩威禍福。

在他身後是諸位皇子王妃和公主駙馬,浩浩蕩蕩行走過來,府內的氣氛一時被推向縞潮。

曾神權滿麵紅光,率夫人子女伏地相迎。錢沛藏在人堆裡,推推身邊的人悄聲問道:「九姑娘,你怎麼不過去?」

曾蘊嘉撇撇可愛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