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勢,等候玄機真人的出現。
過了會兒,郭夫人開門道:「錢大人,我家老爺請你進屋歇息。」
錢沛走入屋中,恭恭敬敬在床榻邊坐下。郭清的精神稍稍恢復了點兒,說道:「錢大人,你為何要對探望郭某的朋友提及茶鹽案?」
錢沛曉得郭清對自己起疑。他沉思須臾,緩緩道:「我要為大人,為朝廷討公道!」
郭清凝視錢沛,一字一字問道:「那夥毆打本官的兇手真是羅尚書派來的麼?」
錢沛心頭微震,沉著道:「我不相信以羅尚書的為人處事,會有這樣的敗筆。姑且不說他未必有心在詔獄安插親信,就算有也絕不會做出危言恐嚇毆打大人的蠢事,這和不打自招有什麼區別?」
郭清微吐口氣,說道:「你能說出這番話,足見心胸磊落。」
錢沛問道:「莫非大人認為此事與羅尚書無關,隻是純粹的巧合?」
郭清良久不語,望著頭頂破陋的蚊帳喃喃自語道:「直有這樣湊巧的事麼?」
錢沛隻盼能從郭清嘴裡聽到「唐王」二字,那自己整天的辛苦就圓滿了。但郭清說完這句話,又是沉思半響才道:「錢大人,衛錚入獄了。你要頂住壓力,唐朝升絕不能放,更不能讓人將他害死在獄中。明天,我會讓人用擔架抬著前往詔獄,定要將這件潑天大案審個水落石出!」
錢沛真的愣住了。他直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坦蕩無私,一心報國的傻瓜。都傷成這樣了,郭清還想著明天被人抬著去詔獄問案。也許世上真的會有這麼種人,他們看似迂腐呆板食古不化,他們寧可全家人受凍挨餓也不伸手拿分不該拿的錢,他們心要報國報民,即使這些貧苦的百姓他們即不認得也沒見過,他們不怕死,不怕牢獄不怕酷刑,隻求用腔熱血澤被四方。雖千萬人,吾往矣!
「還有記得把你帶來的禮品帶回去,」郭清蒼自的臉上露出一縷微笑,不是自卑不是孤傲,卻透著一分自豪。「太貴重了,我買不起。」錢沛呆呆望著郭清,他下子明自禹澄清為什麼會喜歡這個人了。
忽然他聽到背後有人說道:「他帶來的東西你全部留下,要多少錢我給!」郭清看向錢沛的身後,嘴角流露出愉悅溫暖的笑意道:「你好有錢麼?」
錢沛回過頭,看到了個身材高瘦仙風道骨的黃袍老道士。普天之下,或許也隻有這老道敢明目張膽地穿著明黃色道袍四處轉悠,而他是何時進屋的,錢沛居然點沒察覺——玄機真人來了。
他看也不看錢沛,逕自走到病榻前,一雙深幽的眼眸打量郭清片刻,緩緩道:「下手的人很有分寸,是行家所為。」室出顆鮮紅色的丹丸,剝去蠟封喂入郭清口中,叮囑道:「嚼碎了慢慢咽下去,有點苦。」
郭清笑道:「我死都不怕,還會怕苦?」將藥丸嚼碎吞服下去。
玄機真人目光炯炯盯視郭清,說道:「二中多年前我就告誡過你,少管閒事。這麼多年你吃的虧還少麼?」一邊說一邊用雙掌按摩郭清全身身。
郭清的肌膚漸漸泛起血色,強忍劇痛道:「我管的哪件是閒事?」
玄機真人哼了聲,似乎這才注意到錢沛,問道:「年輕人,你是什麼人?」
錢沛報了姓名,玄機真人點點頭道:「錢沛,晉王的手下對不對?」
錢沛模棱兩可道:「晚輩願以郭大人為楷模,忠君愛民報效國家。」
「又一個小傻瓜。」玄機真人不以為然,「我要和郭賢侄單獨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