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辰習沉默,他本來不知道。如果不是那一天,他悄悄跟著杜誠去了瘋人院,他還是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可是他偏偏聽到了,所以現在他已經知道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顧毅君有些著急,他看著鄭辰習沉默的樣子實在太詭異,心裏也有些慌張。
鄭辰習抬眼看著他,他們之間早已沒了富家子弟隻見的嬉鬧,也不知什麼時候,鄭辰習看見的顧毅君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把誰都不放在眼裏的花花公子,而是一個悲傷而又孤獨的男人。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鄭辰習隻能咬咬牙對顧毅君撒了謊,終究還是無法說出口。
鄭辰習清楚,這是杜誠的私事,所有人都不願意告訴顧毅君真相,包括杜誠,那麼自己又怎麼能開口說出來,打破這一切?
誰也不知道一旦顧毅君知道過去發生的種種,顧毅君會做出什麼事,也許會選擇杜誠,但是聶文清和顧建雄的態度那麼堅決,一定不會讓杜誠和顧毅君在一起的,見聶文清有手段逼走杜誠一次,那麼就有本事逼走她第二次……
這是鄭辰習不願意看到的,顧毅君是他的朋友,他不想看到顧毅君因為杜誠和家中決裂,而在其中的,杜誠也一定會受到傷害,他不能讓杜誠再受傷。
也許顧毅君會選擇逃避,他會因為他的地位而妥協,因為他的孝心而順從,這和他不知道實情時的狀態有什麼兩樣?
隻不過是為他白白的增加痛苦罷了。
鄭辰習知道,這件事說出來就是禍,歸結起來還是弊大於利,所以他隻能對不起他的朋友顧毅君了。
顧毅君一愣,似乎有些不能相信,但很快又接受了事實,所有人都要瞞著他,他是局內人,也是局內唯一不知情的人,為此他看著鄭辰習的目光裏帶著滿滿的失望。
鄭辰習很快將自己的內疚隱瞞過去,他蹲在地上喊了白雅花幾聲:“花姨,花姨你醒醒。”看白雅花沒有反應,鄭辰習便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去摸白雅花脖頸上的脈搏,隨後又將手指放在白雅花鼻子下方探了探鼻息。
鄭辰習暫時鬆了一口氣,脈搏還是清晰的,隻是呼吸有些微弱。
“她怎麼樣了?”顧毅君問,雖然表麵上不在乎,像是出於禮貌,但事實上他心裏還是會擔心。
“應該是太虛弱了,現在還不知道。”鄭辰習一臉嚴肅。
很快救護車就來了,醫護人員將白雅花抬出酒店禮堂,然後送上了救護車。
“鄭辰習,她就交給你,我還要處理這邊的事情……”鄭辰習跟著就要出門,很快顧毅君跑過來小聲對鄭辰習說。
鄭辰習點點頭,然後飛快跑下樓,上了救護車和白雅花一同去了醫院。
……
此時杜誠和裴莉剛剛一起洗好了碗筷,準備在臥室裏看電影的時候,杜誠的手機響了。
杜誠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鄭辰習。
“他打電話來幹嘛?”裴莉湊過來看了一眼,問道。
“我也不知道。”杜誠也是迷茫,但還是接了電話:“喂?”
“杜誠麼,我有事給你說,但你先不要著急。”鄭辰習說道。
杜誠說:“好,有事你就說。”
鄭辰習頓了頓,繼續對杜誠說:“是這樣的,杜誠,我在救護車上,正趕往市醫院,你母親突然暈倒了,我正送她去醫院,你趕快過來一趟吧!”
杜誠有些不相信,問道:“我媽?鄭辰習,你確定是我媽麼?”
鄭辰習知道其中的經過杜誠可能一無所知,如今也證實了他的猜想,杜誠是個真實不虛偽的人。
“這其中的經過實在太難說清楚了,你來了我在告訴你!”鄭辰習說,聲音裏帶著焦急。
“可是我媽在……”杜誠猶豫了一下還是準備說出來真相。
可惜被鄭辰習打斷了,鄭辰習耐著性子說:“你母親叫白雅花對吧,花姨,對吧!”
“對對……”杜誠這下相信了鄭辰習的話,突然又想起什麼,扭過頭狠狠瞪了裴莉一眼,裴莉不明真相,但還是被杜誠突如其來的鄙視的目光嚇了一跳。
杜誠掛了電話就連忙換衣服換鞋,裴莉迷茫,連忙問道:“杜誠,你要幹嘛去?你剛才,等我幹嘛?”
杜誠穿上衣服,一邊提鞋一邊說:“我媽住院了,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裴莉也趕忙去換衣服,一邊換一邊問:“那為什麼你剛才還瞪我?”
杜誠拎上包往樓下跑,裴莉穿上鞋、帶上門也跟在了杜誠身後,堅持不懈的問:“你快說,你媽住院你瞪我幹嘛?我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