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一看,自己竟然走到了經紀公司的樓下。
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到這兒來了,但他知道杜誠就是這家公司的。
他抬頭看見上麵有一個辦公室的燈是亮著的,他憑著印象覺得那間辦公室好像是杜誠的。
可能是出於想見杜誠,顧毅君決定碰碰運氣,於是進了大樓。
辦公室的燈是亮著的,但是門沒鎖,顧毅君推開門,看見沙發上閉著眼睛的鄭是杜誠。
顧毅君走進來,並沒有叫醒杜誠,而是用手指輕輕拂過杜誠的臉。
杜誠本來就睡得不熟,這一下她立馬清醒過來,看見有些尷尬的顧毅君,杜誠的臉上浮現一種複雜的表情。
“顧毅君?你來這裏幹什麼!”杜誠絲毫沒有想和他客氣一下的意思,立馬從沙發上坐起來,語氣生硬的質問。
顧毅君說:“想找你說說話,我們之間有誤會。”
雖然杜誠感覺意外,但是絲毫沒有想談話的意思,冷笑了一聲:“可是我和顧總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們之間沒有誤會,您走吧!”
顧毅君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之前是我對不起你,如果必要,我會對你說抱歉,但我希望你不要這個態度的對我,這讓我也很不舒服。”
杜誠下意識往一旁挪了挪,盡可能離顧毅君遠一點。如今她對他們一家沒什麼好感,對他們的成見也越來越深。
“不舒服也不是我一定要強加給你的,你現在走了,什麼事都沒有了。”杜誠對顧毅君的態度絲毫沒有動容。
杜誠說:“請你離開。”
顧毅君也微微惱怒:“杜誠你好好聽我說完!”
而杜誠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兩個人一言不合吵起來了。
連貝貝這時候已經在休息室醒過來了,走到杜誠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聽到裏麵有人說話,連貝貝猶豫了一下,站在半掩著的門口沒有進去。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顧毅君開口問。
杜誠極不耐煩的說:“能,但是分是什麼人,你顧毅君不行,聶文清不行,你們顧家人都不行!”
杜誠一想到顧家那麼對待母親,心中的怒火就再次燃起,情緒也變的激動。
站在門口的連貝貝捂住自己的嘴,才沒讓自己喊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顧毅君在吻杜誠!
連貝貝忍住沒出聲,她決定安靜的等待,如果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就一定要等。
杜誠沒出息的安靜下來,顧毅君才放開了她,低聲對她說:“你聽我說,前幾天你母親去了我的婚禮。”
杜誠低著頭說:“我知道。”
顧毅君點頭,繼續說:“她阻止了婚禮,然後說出了我們家三十年前不堪的過往。我爸當年對不起你母親,為了自己的成功拋下了你母親,然後害的你母親進了瘋人院,一晃就是將近三十年,如今終於真相大白,我的父母並沒有否認。”
杜誠傷心的看著顧毅君,沒想到這些顧毅君會說給她聽。
“我知道這不是一個輕鬆的話題。”顧毅君正色道,“但我還是決定說給你聽,我想,六年前你一定不知道真相,我發誓就算我現在回憶不起以前的種種,但可以確定那時候我也不知道真相,我敢肯定自己不是那樣的人。”
看著杜誠低頭沉默,顧毅君又一次覺得心裏沒由來的疼起來,但還是繼續說道。
“我們都不知道,但我母親知道,她對不起你,害你得不到幸福,害你流落他鄉……”
“杜誠,是我不好,讓你受了委屈。我還一直誤會你,從沒有站在你的立場上考慮過你的感受……杜誠,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及時出現,但是我現在知道了真相,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餘下的一生來補償你……”
顧毅君緩緩坐在沙發的一邊,並未緊緊地靠著杜誠,他抬起一隻手,輕輕搭在杜誠的背上,她怎麼那麼瘦弱,為什麼顧毅君以前沒有發現呢?
此時的杜誠心裏也是五味雜陳,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杜誠厭惡顧家,因為顧家給她帶來的傷害實在太大了,不僅是六年前的她,更有三十年前的母親,一個人被拋棄,孤立無援的日子她再清楚不過了,她忍受了六年才翻身。
而母親呢?三十年!人的一輩子能有幾個三十年!母親承受的痛苦不僅不少與她,反而是她的好幾倍……
但是杜誠愛顧毅君,起碼六年前是。
杜誠以為自己會恨顧毅君,恨這個對母親逆來順受的男人,恨他在自己無路可走時也不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