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直沉默的顧建雄看到杜城離開了,忍不住開口數落顧毅君。
“你怎麼回事?怎麼把杜城帶到醫院來了?明明知道你媽不願意看到她,你是想要把你媽給氣死是不是?”語氣十分淩厲,不滿著杜城的出現。
顧毅君沒有說什麼,隻是冷靜的看了顧建雄一眼,他有什麼資格說杜城,“杜城是來探望媽的,不像某些人明知道媽有進行手術還是離開了,都沒有關心過她的身體狀態怎麼樣了。”
擺明了是在說顧建雄,他被噎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惱羞成怒,眼睛裏一閃而過一抹陰狠,“手術沒有結束,我們怎麼都等是沒有用的,還不如利用起這些時間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顧毅君啼笑非分,“原來你連這麼一點時間不都肯給媽嗎?有什麼事有意義到比媽的生命還要重要。”
顧建雄不知該如何作答,狠狠咬牙,“總而言之,把杜城帶離這裏,那我不希望你媽看到她以後,氣的又病情加重了,你媽不想你和她有任何的關係,為了你媽好,你最好給我斷絕了和那個女人的來往,她是不可能嫁進顧家的。”
顧毅君卻一點都不想聽他指責,他連自己都做不好,他憑什麼來指責他呢?看著白發蒼蒼,卻還顯得意氣風發的顧建雄,他不禁又想起了爺爺的忠告,到底為了什麼要將自己的祖業給害成這樣?他冷靜的表示。
“這是我的事,媽還在昏迷當中,是看不到杜城的,如果不說誰也不會知道她曾經來過醫院,所以你擔心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顧毅君站起身,氣勢逼人的逼近他,顧建雄被他的氣勢嚇到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看著比自己高了半個頭不止的顧毅君,他愣了一下,一眨眼,那個還會拉著自己撒嬌陪自己玩的孩子就已經長大成為了這麼大的一個男子漢,不禁感歎時光的神奇,同時也意識到自己老了。
看著顧毅君的意氣風發,他就越想到以前自己的逍遙自在,隻可惜遭到了阻攔被平白困在牢籠裏,現在都已經年老了,想要再一次逍遙也回不到以前的快樂。
“如果不是父親你當年的錯誤,也不會導致現在的局麵,不是媽從花姨手裏把你搶過來,她也就不會一直在意著人家花姨,甚至牽連到杜城的身上,連看都不想看一眼的厭惡,如果不是父親你當年太過於濫情,到處沾花惹草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嗎?”
母親命在旦夕,這導致顧毅君心情糟糕,實在忍不住就將自己一直想說的話說出來了,一字一句撞擊著顧建雄的心上,他和聶文清這麼多年夫妻,就算隻是政治婚姻,也一直相守著沒有分開,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這麼說自己。
“你!不孝子!”顧建雄大怒,揚手就想要打下去,卻握緊了拳頭收回了手,最終還是沒有打下去,心裏如同打倒了五味瓶一般的複雜。
“是父親你的錯誤,讓我不能和杜城在一起,是你阻攔了我的幸福,無論如何,我這輩子就隻愛她一個人了。”顧毅君認真的說道,信誓旦旦的發誓。
顧建雄被嗆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孝子!”狠狠一甩手,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醫院,再呆在這裏他怕下一個被送進病房的就是自己了。
顧毅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沉重的歎了一口氣,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其實自己隻是遷怒到父親身上,他對母親對於杜城的偏見無論如何都不能消除。剛才那瞬間他是多想質問他有沒有對公司做手腳,最終還是沒辦法懷疑他,隻能轉口說出這些話。
而杜城站在轉角把剛才他們的對話一句不漏的都聽了進去。
看到顧建雄走過來,她急忙躲了起來,一回來就聽到這些話,他們吵得這麼激烈,自己也不會打擾,她也不是故意偷聽的。
隻是聽到他們的話題中有自己,杜城停頓了一下,神情複雜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著顧建雄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杜城才閃身出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情緒整理,一臉若無其事的走回了顧毅君的身邊。
看到杜城,顧毅君空了一塊的心瞬間就被填滿了,他安心下來了,笑了,“你回來了。”
她點點頭,假裝疑惑的環視了周圍,“伯父呢?剛才不是還在這裏的嗎?”
顧毅君扭頭,淡淡的開口,“他有事先回去了。”
杜城坐回到他旁邊,顧建雄走了以後,氣氛就沒有那麼尷尬了,她開口隨意找著一些話題緩解氣氛,詢問著聶文清的病情,“伯母是得了什麼病才住院?我之前來看你的時候,她就已經在醫院了,那時候看起來她還好好的呀。”
顧毅君捂住頭,藏住自己臉上的情緒,語氣沉重,“醫生說她隻是老人家的血管梗塞嚴重,因為平時都是養尊處優,不怎麼出門,所以隻要修養上一段時間,吃藥吃一些健康一點的食物調理一下,很快就可以恢複健康的,讓她轉院也是希望有人能夠照顧她,我就專心處理工作,隻是沒有想到她就突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