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群小夥子哈哈大笑,周朗也喝得半醉了,挑眉道:“我幹的好怎麽啦?有什麽可笑的,你們家自從生了四輩兒就沒動靜了,是不是你這兩年老了,幹不動了?不行了吧?”
人們爆笑起來,郭凱站起身來,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不行?當男人的就不能說這兩字。床上行不行,回去跟自己娘們說。今兒咱們就說說酒量行不行,來,一塊幹一碗。”
這頓酒從午時一直喝到了太陽偏西,一群人才搖搖晃晃地從醉八仙酒樓出來。剛走了沒幾步,就見幾個小孩子用小石子在追打一個醉鬼,那人佝僂著身子,抱著酒壺,邊喝邊哭,踉踉蹌蹌地往前走。
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周朗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二叔,你怎麽一個人在街上喝悶酒?”
郭凱也走上前扶住了他:“二舅,你怎麽了,哭什麽?”
周海回頭一瞧,李惟、司馬睿等人都是朝中新秀,其他人有的不認識,但是從衣著氣度上也能看出家世不凡。“阿朗啊……嗚嗚,你們的朋友們真好,還願意和你一起喝酒,二叔……二叔已經找不到一起喝酒的人了。”
周朗嘆了口氣,扶著周海往前走:“二叔,咱們回家,我陪你喝,別在街上哭了。”
“你也嫌我丟人是不是?阿朗,我不回家,回家你二嬸還要說我,嫌我丟人。”周海又抹一把淚。
周朗和郭凱都是晚輩,不好意▼
長豐公主越想越氣,把手上的玉佩啪地一下扔到地上,摔得粉碎。“小山子,給本宮滾過來。”
壞得流油的小太監小山子最得公主歡心,馬上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嬉皮笑臉地問道:“公主有何吩咐?”
“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一個天牢裏的人,有好辦法麽?”
“有啊,奴才聽說最高明的法子就是找一隻有病的老鼠放進去。您想啊,牢獄中哪有幹凈的,有隻老鼠是最平常的事情。讓那人染上鼠疫,他必定會說難受,要找大夫。可是牢犯哪有不難受的,除非是特別重要的犯人,否則根本就不會有人給他們請大夫。就算請了,這種病也治不好,為了防止擴散,隻怕要被滅口的。”
長豐公主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伴隨著司馬睿大婚的喜慶熱鬧,周家過了一個不鹹不淡的年。最讓靜淑高興的是,爹爹和娘親都在京中送可兒出嫁,就留下過年了。初二迎婿這日,周朗與司馬睿一起到高家給嶽父、嶽母拜年,十分喜慶熱鬧。高家的人都很淳樸,並沒有因為郡王府褫奪爵位而瞧不起周朗,對周家的幾個小寶貝愛不釋手。
一家人商量著小妞妞元宵節過生日的時候,就到街上一起去看花燈,到醉八仙吃地道的京菜。
可是,風雨飄搖的周家註定過不好這個年。
正月初五傍晚,來自吐蕃的八百裏加急軍情被送進了皇宮。原本節節勝利的唐軍,卻因一場大雪被困在了高原之上。數月征戰,很多士兵已經疲憊不堪,被困之後,上吐下瀉,呼吸困難,別說是打仗了。不僅兵力大損,還戰死了幾員老將。周添也被砍斷了右臂,至今昏迷不醒。郭翼在奏折中請求朝廷速派援軍來,尤其是多派年輕將領,一定要體力好的,否則根本支撐不住。
此事發生在周朗回家以後,所以他當天並不知情,隻在晚上安頓好三個孩子,剛要睡覺的時候,聽說天牢裏的周騰死了,得的是時疫,要立即火燒屍體,以免擴散,讓周家人去領骨灰。
崔氏聽到這個消息,直挺挺地暈了過去。等她蘇醒過來,命人擡著自己去看兒子最後一眼的時候,隻看到了熊熊的火光。周朗看到了周騰慘不忍睹的模樣,終究是一家人,所有的委屈怨恨,在那一刻也都消失了。
可是崔氏心中的恨卻瞬間暴漲,兒子死了,她一定要那個賤人陪葬。第二天淩晨,捧著骨灰罐子回到家崔氏在門檻上絆了一跤,吐出了一大口血。
她有氣無力地歪在榻上,雙手顫唞著抱著兒子的那一把灰,淚流滿麵,卻哭不出聲來。靳氏被人擡了進來,她鼻孔不斷地流著血,擦都擦不凈,哆嗦著擡起手指向崔氏:“是你……你下毒害死我……”
崔氏冷笑:“是,是我。我早就想毒死你了,咳咳……賤人,若不是你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我兒……我兒怎麽會死……”
靳氏嘴角也開始流血,罵道:“害死你兒子的是你,你才是賤人。咳咳咳……”靳氏使勁喘了幾大口氣,接著說道:“你,你從小溺愛他,欺負我,欺負我的兒女,在……在外麵欺負別人,這是報應。報應啊……活該他連個全屍都留不下……”
“你給我閉嘴。”崔氏氣的又吐出一大口血,抓起手邊的茶碗朝靳氏砸去,可是她顫唞的手上已經沒有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