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添含淚笑著點了點頭,哽咽道:“好,好哇!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孫兒,真是心滿意足了。不枉我苦苦支撐了這一路,隻可惜我這身體……怕是撐不過年了,等到地下見了文惜,我就跟她說,阿朗如今長大成人有出息了,還有個虎頭虎腦的小孫子,跟阿朗小時候一模一樣啊。倍字很好,就叫周倍吧,希望你們以後順風順水,事半功倍,讓咱們周家愈發紅火。”
“爹,今日在宮中聖上已經恩準了太醫來給您治傷,想必很快身體就好了。”周朗好言相勸。
正說著話,就聽外麵侍衛高聲報號:“九王到。”
自從周家犯下大錯,九王就沒有來過這裏了,今天他念在兒時情義帶著追風社的舊人來看周添。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物是人非,已經過去了大半輩子。
曾經馬球場上的追風少年,如今卻是失了一條胳膊,須發花白、麵容憔悴的模樣,九王看在眼裏,疼在心上。
當晚,九王進宮見了皇上,談到周添如今的情況,灑淚禦書房:“終究他也是咱們的外甥,從小一起長大,眼見著命不長久了,皇兄,何必讓他帶著遺憾入祖墳呢。”
皇上皺著眉沒有說話,卻親筆寫了一道聖旨。念在周朗手刃青砙,勞苦功高,周添戴罪立功、身負重傷。皇恩浩蕩,賞還郡王爵位給周家嫡子周朗,改賜封號為“和”,意在提醒天下人——家和萬事興。
周朗安排好父親休息,又叮囑了值夜的下人,才匆匆趕回蘭馨苑。
“夫君。”靜淑歡喜地迎了上來,就要解他衣帶。
周朗噗嗤一笑:“怎麽?娘子竟急成這樣?”
“什麽呀,你別想歪了,我是要看看你受傷沒有。”小娘子臉一紅,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來,爹爹,脫衣服睡覺覺啦。”床上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周朗不禁一楞,女兒也要給他脫衣服?
靜淑忽然抿著唇笑了起來,推他去床邊:“你不是想知道孩子們為什麽能認出你麽?你去瞧瞧就知道了。”
周朗回眸瞧瞧心愛的妻子高深莫測的表情,好奇地來到床邊。
“這……這,你居然……”周朗搖頭苦笑,竟不知說什麽好。
床上的三個小娃娃正圍坐在一個布做的大娃娃身邊,小妞妞正在賣力地給他脫掉外衣,小珊瑚跪坐在床上,用白嫩的小手捋著他的黑絲線頭發。而小貝殼呢,用不太有力氣的小手在捏他的腳趾。
大布娃娃的五官甚是精致,活靈活現的就是周朗的眉眼、神情。
“你竟把我做成一個布娃娃,給孩子們玩?”周朗苦笑回頭。
“我怕他們忘了爹爹呀,就繡上你的模樣,讓他們日日與爹爹一起玩耍。”靜淑憋著笑看向他,看他有沒有生氣。
“虧你想得出來,”周朗被氣樂了,一把撈過小娘子抱在腿上,咬著她的耳垂道:“那你呢,是不是晚上也要抱著他才能睡著。這些日子我一直擔心你和孩子們,如今看來,你麵色紅潤,豐胸細腰,竟比我走的時候更撩人了。今日在上房中,我見巧鳳和周勝也都對你親昵又不失恭敬,看來我的夫人在家裏已經頗有威望了呢。”
他嘴上說著,手上也不老實,專門朝著不該亂摸的地方抓捏不停。靜淑扭著身子躲他卻躲不過,索性主動投懷送抱,把綿軟高聳的前胸貼在了他胸膛上,才得了說話的機會:“小環走了,臨走的時候說出了當年的秘密,原來是二嬸害的母親和大哥,而且她說你早就找齊了證據,這是沒有揭發出來罷了。祖母說你是為了周家才獨自撐著,為的是不讓二叔和周勝心中有芥蒂,他們便真心實意地服了你,自然對我也就比以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