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llert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握住了Eve的手,輕輕的,描繪著她手心裏的掌紋,這個動作他做的很熟練,每每抱著心愛的未婚妻,坐在一起看書或者是談論他們共同的事業的時候,他總是喜歡這樣在她的手心裏輕輕的畫,就好像在她的人生中融入了他一樣。
隻是此刻再次做起這個動作,卻沒有了那種沉浸在幸福的味道——失去的孩子,彷佛如巨石般壓在他的心頭,他害怕Eve在得知消息後,會難過,會流淚,會崩潰,隻能獨自去紀念那個沒有機會來到人世的孩子。
——孩子,不要責怪我們……
Gellert低下頭,輕輕的吻著戀人的眼瞼,閉上了眼睛,掩了那遮不住的傷痛。
既然孩於已經沒了,他不願意再讓Eve去平白承受傷痛與自責,那並無意義。隻是,自己一個人去承受這份遺憾,硬吞下這份憤怒與悲痛又談何容易?
孩子連出世的機會都沒有,作為一個父親,他也根本沒有機會親口告訴孩子他的期待。想像著那個孩子的模樣,或者有著和他想像得臉龐,和Eve一樣亮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或許會像他……
也許,他們今生再沒有可能看到這樣一個孩子了。
Gellert咬緊了牙,恨恨的想起了事情的經過,他很想立刻站起身,就去把那幾個麻瓜殺掉泄憤,隻是依然睡著的戀人,牽絆著他,報複也好或者是其他,都沒有此刻戀人能夠醒來更加重要。
注意到Gellert的戾氣慢慢散去,Nicolas微微的鬆了口氣,雖然他對於女兒的遭遇一樣懷恨在心,但是在這種時候,他不願意Gellert再出事,這事情能夠放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雖然治療師那麼說,但是Nicolas認為,在他鑽研醫學這麼多年後,這種小問題他還是應該有辦法的,更何況,他的手上還有魔法石。
關於治愈的問題,Nicolas認為,魔法石足以可以勝任。在計劃了這些事情後,他淡定了,拍了拍Gellert的肩膀,又攬住了妻子的肩膀後,才說道:「好了,別擔心了,隻要Eve安全,未來都是期待的,不是嗎?」
Gellert猶豫著,緩緩的點了頭,他會等到Eve醒來,由她來決定那些人的結局。
Eve在昏迷咒的效果結束後,幽幽轉醒。身體上很痛,雖然是魔法治療,但是到底也是需要時間去愈合的,這種難過的感覺,讓她很委屈,拉著Gellert不讓他離開,輕聲的指使他做這做那,一派「我受傷了、我最大」的小人得誌的模樣。
雖然受傷,但是快樂依舊,除了對長傷口的不適感有些抱怨外,Eve並沒有其他的反應。這樣的結果,讓Gellert放下了心,不告訴她,果然是正確的選擇,雖然那個孩子或許隻能有他一個人來在心底默默的紀念,但是比起讓戀人陷入自責內疚和悔恨,他寧願再一次的對那離去的孩子說對不起。
Albus在Eve醒來,並被告知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之後,才鬆了口氣。當他來到聖芒戈的時候,其實也是專程來道歉和致謝的——「我很抱歉,因為我的提議害你受了傷,而且還是為了搭救我的媽媽。」
——還因為這個害你失去了孩子……
隻是這一句話,卻是不能說出口的,Albus內疚的望著自己的朋友,這才是他最大的傷痛,如果當時擋住那兩顆子彈是他而不是Eve,那麼現在她和Gellert或許會興高采烈的開始籌劃關於他們的婚禮、他們的孩子的事情了吧!